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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送张四丫到家门口就必须到家门口,差一步都不行,且还得看着她进家门才算完。
张四丫被令海洋幼稚的举动逗得哭笑不得,林老师拿他更没办法,当然是依着他。
院子里传来断断续续的争吵声,并不激烈,想是到了收尾阶段,有些小事没达成一致。
四丫不再耽搁,利落和林老师令海洋道别,转身进了院子。
窄小的院子里坐满了人,各个灰头土脸,面带不忿。因有怒气顶着,谁都没觉出冷来。
“这样吧,既然铁柱该结婚了,我当大爷的就不跟孩子争了。电话机给铁柱,当我们几个长辈的心意,他结婚我们就不随份子了。至于自行车,我就先推走了。弟妹,你有啥不痛快就找你大姐,她儿子把我婆娘打成这样,得将养些日子,中间耽误的工费必须得算她家头上。我也是没办法,家里穷的叮当响,我除了地里的活啥也干不了,全赖你嫂子接点手工活。你理解理解吧,铁柱要结婚正用钱的时候,等缓过来再让他们赔你辆自行车。”张来贵不稀罕啥电话机,他又不会用,要来也不能当饭吃,不如自行车实惠。但是电话机比自行车贵,他吃亏可以,肉却不能埋饭里,亏他要吃明面上。至于文秀云啥想法他不管,反正他得弄回样东西回去,否则这趟他们一家子白跑了,他婆娘也白挨打了。
张红凤坐在地上,听大哥这么说,心里不痛快,可也不敢反驳,她的实心眼儿的儿子为了维护她把自己亲大娘打了,好说不好听,她只能选择息事宁人,可要借这事不给自己儿子随礼,那她可不干。
“不是,大哥,一码归一码,你凭啥……”
何铁柱的爹比张红凤精明多了,知道再没比这更划算的事了,简简单单就白得个电话机,不就是几家不给儿子随份子嘛,他们又不是没儿没女,到时候他家也不上账不就得了。何铁柱的爹马上拿烟杆捅了婆娘的腰一下,给她使个眼色,骂道:“你闭嘴,听大哥的,大哥说啥就是啥。”
张青凤两口子坐不住了,很后悔没参与刚刚的大混战,实在没借口搜罗东西,来福家确实也没啥可搜罗的了,只好小声在张老太太耳边嘀咕,要把张红凤拎过来的那袋子红薯扛走,当过冬的口粮。
张老太太有些心不在焉,一时没吱声。手心手背都是肉,电话机、自行车给哪个儿女她都不心疼,可电话机是给来福闺女四丫的,不让这爷俩看见东西就送人,她怕落埋怨,尤其是四丫那小丫头片子,比她爸难伺候,惹着她怕是一时半会安生不了。自行车倒好说,虽然是文秀云老板韩高粱的,拿去给家里人救急也说的过去,大不了她拿钱再赔韩高粱一辆,上次她给令海洋看怪病,何雨清给她五十块钱,她谁都没跟说,怎么也够买辆自行车的吧。是啊,最难过的还是四丫那关。
文秀云母女几个听他们把自己家的物件安排的明明白白,气的直哆嗦。
三丫刚要反驳两句,就被文秀云拦住,文秀云道:“别的我不管,自行车谁也不能拿走,这是人韩高粱家的,我没法跟人交代。”
张老太太剜了文秀云一眼,气她不明事理,一家子刚消停下来,她就不依不饶的非要闹将起来,怒道:“老大,自行车归你,我看谁敢拦着。”又对文秀云道:“放心,我老婆子不占你的便宜,今儿来贵把自行车推走,明我去镇上买一辆赔你,你发发善心,容我老婆子晚上睡个安稳觉,啊。”
文秀云被婆婆堵的一口气上不去下不来,眼睛通红,嘴唇哆嗦着说不出一个字。明明她在理,可她嘴笨有理说不清。
既然说不出来,她就做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