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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王村今天出了两件大新闻,一个是李寡妇一家搬走了,另一个是老张家安了部电话机。
两件事的可信度非常低,尤其后一件,有人昨天就听说了,却当是老张家在吹牛,今儿两件事赶在一块,两家住的又近,看热闹的人正好过来一同求证。
李寡妇家人去屋空,没留下只字片语,又因李寡妇男人早在分家时就和兄弟闹掰了,老的一没兄弟间更是没往来,李寡妇是远嫁,给儿子娶的媳妇都是镇上的姑娘,遂一时竟然没人知道他们一家子搬去哪里。
众人参观完电话机,便围坐在老张家的院子里唠嗑,话题自然是围绕李寡妇展开。张老太太和李寡妇为邻多年,没少吃暗亏受窝囊气,如今听大家开李寡妇的“批斗大会”,乐的给大伙斟茶倒水。
一个中年妇女道:“她溜的倒快,前两天我们玩牌,她还从我手上借了一块钱没还呢!”
“呵,你还乐意和她凑手?赢了姐姐妹妹喊的亲热,输了就把牌一推,脸拉的跟驴脸似的那么长。”马娘们儿把嘴一撇,几年前的被李寡妇毁了的一手好牌至今是她心上的痛,从此她绝不和李寡妇一个桌子上耍。
另一个妇女秀芬斜靠在窗台上,两手抓着胸前的长辫子,掐着嗓子笑道:“得了吧,借你两钱儿花咋了,李寡妇没偷用你的男人就不错了,别气不愤了。”
话音一落,院子里的几个老少爷们便起哄又笑又叫。
妇女们瞧不上那秀芬的做派,这分明是另外一个李寡妇,便懒得搭理她。马娘们儿却忍不住出言讽刺道:“倒也是,好歹李寡妇长得俊,偷得着。不像有的人有贼心没贼胆,有贼胆没賊能耐,长得五大三粗还不如我秀气呢,白瞎了她那点想头儿!”
这一下大伙都乐了,独秀芬气的脸色涨红,叉腰怒道:“马娘们儿,你把话说清楚了,谁不如……”
“行了行了,都少说两句。”一个老汉怕这二位打起来,马上道:“你们也别愁见不着李寡妇,他们人走了,屋子和地走不了,不可能白扔在这不要了,再不济她公婆和男人的坟还在村儿里,她敢不回来?”
“嘿,倒把这茬儿忘了。”
“他家都搬走了,屋子和地就得充公啊!”
“想啥呢,这年头和起先不一样,这是人家私产,谁也拿不走。”
“那她家的地就干晾着?凭啥让她家占着茅坑不拉屎。”
“就算不占着也轮不到你家占,操这心干啥!话说回来,这母夜叉走了,张婶儿你家可少了好多烦心事。”
张老太太闻言忙道:“可不是咋滴!李寡妇方人,你看她一搬走,我家好事一出接着一出。”
“都啥好事儿讲给我们听听,电话机又不是送你们家的,这可不算上是你家的好事。”马娘们一边酸一边套张老太太的话。
张老太太浑然不觉,笑道:“嘿呦,谁和你说那个。我要说的第一件好事是我二闺女给大丫说了门顶好的亲事,第二件好事是我们铁柱……”
院子里唠的热火朝天,厢房里大丫三丫均是听得烦闷,手上的活计也慢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