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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丫婚礼结束的第二天上午,老张家才有功夫核算礼金数目。本应该请账房先生的,二丫自告奋勇帮着管钱,她平日里稳稳当当的性子又上过学,张老太太乐的她来管账,还省了请账房先生的钱。因是自家人管钱,也就不急在那一时半会儿,收来的礼金用红布一卷便压在了箱底。
“大姐婚礼上收到的礼金一共是1088块钱,毛巾被十条,被面十二条,毛毯两床,暖水瓶两个。”
这时候家家不富裕,随份子直接掏真金白银的少,都是钱和一些床上用品等搭配着来。再有老张家的亲戚给的磕头钱让小两口拿走了,遂不用算这部分,账目便更好算了。
张老太太边听二丫报账边喜笑颜开的抖开红布包,拿起里面那叠子钱,指头上沾些唾沫,一张一张点起来,点了一遍又一遍,脸上神色骤变,急道:“二丫,账你可算对了?!我咋点了好几遍都是1080啊!”
“您点对了吗?您让秀云再点一遍!”张来福也急了,八块钱相当于一家子近三分之一的收入,而且是婚礼上的钱出差错,这事儿多让人别扭啊。
文秀云生怕二丫收错钱被张老太太和张来福揍,想着怎么把过错揽过来,就听二丫开口了。
二丫似是才想起来什么,忙笑道:“奶奶,爸,你们别急,要是1080就没错,那8块钱是我留下了。咱们家请账房先生少说也要给人家10块钱,我昨儿帮着管一天账,一点差错没出,没功劳也有苦劳呀!再说这钱总比落外人手里强吧!”
话是这么个话,理却不是这么个理。
若说大家只是同住一个屋檐下的室友,主家要你帮忙肯定不会让你白帮,况室友间还要讲究个交情往来,到时候主家主动给报酬两相面子上都好看,自己等不及来要就差点意思了。
但现在的情况是一大家子,亲大姐结婚,二丫给家里帮忙,先斩后奏事先扣下钱来。于情自是没有多深厚的情分可谈,于理,既然打算来亲兄弟明算账这出,就要事先知会好家中长辈,长辈认可便顺理成章。退一步讲,最差也要等交接钱款时主动说明她想要个“辛苦钱”,现在二丫这样做就是目无尊长、手足,满眼只认个“钱”字了。
四丫心中好笑,这个张二丫有限的小聪明怕是都用在袁震身上了,其他方面表现的都傻精傻精的,会算小账不会算大帐,就如同二丫勾搭王丰收那件事一样,要不是自己为了顾全大局给王丰收设了个套儿,她在爱牵线搭桥又好说闲话的马婶子面前这样行事,等于伤大丫八百自损一千。现如今也是一样,跳着脚告诉长辈们她是白眼狼的属性,怕是认准老张家起不来势,能和家中清算一笔是一笔。殊不知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谁知道未来这个家会有怎样的变化呢。
三丫听了二丫的话如同被点着的炮仗,扔下手中的活计指着二丫就要骂。四丫赶紧拉住三丫,小声劝了几句,三丫这才勉强压住怒火,愤愤瞪着二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