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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张家大屋,三丫四丫坐在床上陪张老太太玩梭胡(纸牌的一种玩法,类麻将)。
文秀云站在炉子旁一边看着粥锅,一边给四丫看牌。
“妈,我爸怎么还不回来。”四丫问,不知怎的,心中隐隐的不踏实。
文秀云无奈道:“你爸今晚上能回家住就不错了,他在大爷家碰见你赵四叔,两人不知道去谁家凑手了。”
听出文秀云语气中的抱怨,张老太太白了儿媳妇一眼,道:“大过年的,他玩两把牌都管。”
文秀云道:“我不怕他玩牌,我怕明儿个大丫两口子家来,他玩上瘾赶不回来招待姑爷。”
张老太太道:“他那大人心里能没数啊?就你想着招待姑爷,他不想?姑爷是你一个人的?不也是他姑爷嘛!现在说这些有啥用,让你们带着四丫偏不带,四丫要是一块去了,她能让他爸跟着赵四儿走才怪!”
哪是不带四丫去拜年,是四丫自己不去啊!
文秀云有苦说不出,可她挨数落总比孩子挨数落强。
“奶奶,是我要先去给林老师拜年的,没成想从林老师家出来天就晚了,就没去找我爸他们,我回来时不就跟您说了嘛!”四丫看奶奶又要跟她妈来劲,赶紧岔开话题,道:“对了妈,你和三姐回来时候注意到了吗?咱家院墙边的老树,恁粗的大树干折了。”
文秀云想起这茬就别扭,道:“不知哪家孩子那么淘,没事糟尽老树干啥,它岁数比我和你爸都大了。”
“不是哪家的孩子,我回来时刚好起风,风刮断的。”
三丫噗嗤笑道:“胡扯,往常风刮的比今儿还邪乎它咋没断?我看就是你弄断的,怕挨骂才说是风刮断的!”
四丫笑道:“三姐你动动脑子再说话,那么高的树,冰天冻地的,我犯得上蹬梯爬高鼓捣它嘛,当柴火都不好烧。”
张老太太摸牌的手顿住,喃喃道:“风不邪乎,事儿邪乎。”
四丫没听清,刚要让奶奶再说一遍,就听哐啷一声,吓得娘几个一激灵。
“咋回事,快出去瞅瞅!”
老的少的出了屋,就见小屋窗户被砸的稀碎,玻璃片子掉满地,大西北风呜呜的往屋子里灌。
“给我开门。”
张二丫的声音不大,却足以让屋外的几人听得清楚。
“给我开门,我不是你们老张家的人。”
“给我开门,开门!我要去找袁震!开门!你们凭什么关着我!开门!”
张老太太的火蹭蹭往上冒,从身上翻找钥匙,道:“三丫,去把火筷子给我拿来!”一时着急找不见钥匙,便走到窗口,指着屋子里面骂:“我今天打不死你!老张家没有你这么没羞没臊的闺女!袁震袁震,还想着袁震呢!你把他当宝,他把你当狗屁!他要心里有你,咋不说让他爸妈过来相看你?!不来看你就算了,咱家有电话也不说打个电话问问你的情况!说白了就是人家压根没跟自己爸妈提过你!想用几件衣裳几盒破雪花膏把你糊弄到手!到时候你们两人一上炕,看人袁震还稀罕搭你不!”
文秀云又气又急,跺着脚道:“二丫,你到底要咋样啊!你咋这么不懂事!你是不是想气死妈才甘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