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雄也陪着这两位当世一等一的谋士坐在一起,在这种情况下,华雄知道自己基本没有什么说话的机会,毕竟这两位都是智谋绝顶的人物,他们所交谈的内容恐怕都不是自己能够理解的。
最终还是贾诩打破沉默问道:“你是怎么去了草原的,这次又是从草原过来的吗?是你一个人来的还是有其他人一起,太师的家人现在在哪?”
李儒低着头,似乎是在思考自己该不该如实回答,没一会,他还是开口回道:“怎么过去的就不多说了,这些都没有意义。当时西凉军分崩离析,吕布用计遣散了长安的西凉军,眼看无力回天,我立马召集了一些旧部护衞着太师的家人就往北逃跑。后来我仔细一想,恐怕这还是吕布有意放太师的家人一马。可能是他还念点旧情吧,要不然太师的家人是不可能有机会离开长安的。来了草原中之后本以为可以避开以前那种腥风血雨的生活,可是不曾想有些事情是想躲也躲不掉的。这次事情闹的太大,我知道我要是再不出面的话大将军肯定是不会放过我的,与其让大将军派人去找我,还不如让我自己来找大将军的好。”
华雄听了之后点点头,脑子中却在思索到底是什么事情。这事情应该不算小才是,要不然李儒也不会亲自来这边一趟。
贾诩则眯着眼睛看着李儒,而后试探性的问道:“胡羌杂居草原上那件事情是你弄出来的?”
“呵呵,什么事情都瞒不过你啊。”李儒点头回道:“有时候想想,运气只是人生的一部分,若是自己真的有能耐的话,运气能起的作用也不会很大。我们当初几乎是一同出仕,又一同在西凉军中效力,一开始我成了西凉军的头号军师,而你一直甘愿做个不出名的书吏。呵呵,当时我还以为我比你强。现在看来,是你一直看的比我远,看的比我清楚,我的眼光不如你,我一开始的选择就注定了今天的局面,这跟运气无关。”
贾诩听了摇摇头回道:“不,你的谋略不下于我,这些年我一直都是这么认为的。你能为董卓出谋划策,能为西凉军打下那么大一片江山,这足以说明你的能力。只是你太心急了,也不肯服输。你从一开始就比我更清楚董卓是什么样的人,其实,你只是不甘心而已,你以为凭借自己的谋略就能改变别人。谁知道我们最多也就只能改变自己而已,世道就是这样,我们能改变谁呢?尤其是那些位高权重者,他们又有几个做事不是随心所欲,又岂是我们能够改变的。文优,我也没有把握帮你这个忙,不过我肯定尽力。我了解我家主公的脾气,我看你还是跟我走一趟吧。这事情不是我一个人能够说清楚的,你若是不肯去的话,恐怕我家主公更加不会放过你啊。”
李儒苦笑一声回道:“我还有选择吗?既然来了这,我就已经做好准备了。你帮我安排一下吧,今天或是明天都行。”
“有句话我还是要问清楚。”贾诩盯着李儒说道:“文优,你手上恐怕有一定数量的部下吧,要不然你也不可能在胡羌杂居草原闹出这么大的动静。而且,一年多前的那件事情应该也是你们闹出来的吧,当时主公还为此事出动了数万大军,最后若不是你在极短的时间内和其他部落达成协议,恐怕当时主公就已经打过去了。哎,当时是我疏忽了,我应该想到是你的。这天底下能有这般手段的人不多,你李儒绝对是其中一个。草原势力太多,不论你的实力怎么样,总是有人会来找你的麻烦。你率领旧部虽然能震慑住别人一时,但却不能让那些人心服口服,哎,这就是草原的规矩啊。”
“呵呵,我又何尝不知啊。”李儒点头表示同意,而后他继续说道:“这就是命数吧,我是逃不掉的。”
“哎,我现在就去找主公说明此事吧。”贾诩站起来说道:“其实,就算我不说主公也是能猜到这些的。文优,你这趟肯定是没有来错,若是你晚两个月来的话,恐怕到时候事情都无法解决了。主公已经从并州调选锋军过来了,他是准备两个月后率军去把事情弄清楚的。”
李儒听了觉得有点难以置信,他从来没想过公孙续竟然已经在着手准备进攻胡羌草原了,他转头看着华雄,只见华雄点头表示没错。
正如贾诩所说,这一次,自己应该还真是没有来错。至少自己已经省了公孙续很多麻烦,想来公孙续也乐意把问题轻松的解决掉。
贾诩离开后华雄立马吩咐亲兵送来酒菜与李儒边饮边聊,故人见面怎么能没有酒,华雄乃是出身关西的汉子,在这种情况下他觉得只有没有才能表达内心的感情。
李儒也不推脱,他也不敢保证自己能在世上喝几杯酒了,或许今夜之后就再也没有李儒这个人了。
西凉军早就是天下诸侯共同讨伐的对象,尤其是在董卓把持朝政的时候,西凉军更是助纣为虐犯下滔天大罪。
而作为西凉军的军师,李儒早就被天下人视为大恶人。李儒也明白天下人是怎么看自己的。为虎作伥,自取灭亡。
所以,李儒也不敢保证公孙续会不会放过自己,毕竟公孙续也需要给天下人一个交代,尤其是北疆朝廷那边,公孙续不可能为了李儒而跟朝廷闹翻。
对于生死,李儒已经看的很淡了,当初自己选择辅佐董卓的时候就想好了会有今天这一步,这就是命,自己以前欠下的债,总是要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