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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见她如此嚣张的请求，程远忍了又忍，握紧拳头，尽量缓和语气道：“贝瑶，我再怎么样，好歹你是你的父亲。是你在这个世界上仅剩不多的有着血缘关系的亲人。之前对你那样，是我的不对。去向你母亲认错，没有问题。可是你所说的要在狱中度过下半辈子…我觉得，罪不止于此。”

“她的确不小心撞了你妈妈，但那时候你妈妈完全可以躲避，可她仍然选择去赴死。她这么做，就是想让我们一辈子记住她，是为了报复我。她甚至丝毫没有顾及到你……”

“我不准你再污蔑她！！！”贝瑶怒道。

程远脸色僵了僵，旋即拿起杯子喝了口茶。喝完半盏茶，他拿起水壶重新给自己倒了点，旋即对向贝瑶分毫未动的茶杯加了些水，清了清嗓音：“我知道，我现在说什么都是错的。这场事故你妈妈也有错，所以即使判下来，最后的结果也会不尽人意，既然如此，我们为什么不能好好和解？这几天我就会去墓园看看你妈妈，真心的给她赔礼道歉。”

“没办法和解。”贝瑶摇了摇头，“我只要想到亲生父亲联合别人害死唯一养育过我的妈妈，我就难受恶心的想吐。还要，你记住，你只有程安语这一个女儿，我和你，血缘上有关系，但是名义与法律上并不算父女关系。”

程远怔然的盯着贝瑶面前的杯子，沉吟片刻开口：“我以前不是没想过接你走。但那时候发生了太多的事情，我只能舍弃掉你。如果你因为这个恨我，我也郑重的给你道个歉……”

贝瑶注意到程远的视线，垂眸瞥了眼倒满茶水的杯子，随即拿起来，递到唇边。

果不其然，在她拿到茶杯的那一刻，程远的眼神目光都跟着悄悄发生了改变。

她假装没有察觉，轻轻抿了口茶水。

虽然不太明显，但这茶水显然有一股奇怪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