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 他看不得她受欺负(1 / 2)

听到这个问题,聂长欢的第一反应居然是去看傅行野。

傅行野微微垂眸,没什么特殊的反应,完全做到了一个局外人的姿态。

聂长欢有些开心又有些失落,开心的是傅行野可能对这个问题的答案根本不在意,失落的也是傅行野对答案根本不在意。

复杂的情绪丝丝缕缕地缠绕心头,聂长欢觉得自己这两天着实怪得很。

不过眼下不是她深究自己这些小情绪的时候,她抬头跟聂曼霜对视,不卑不亢:“姑姑,您与其问我,不如问薇薇姐。”

聂薇心头咯噔一声,还以为聂长欢知道了什么,但她强撑笑颜、装作讶然地问:“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奶奶一向最心疼我,我无缘无故去气她干嘛?”

“我说是你把奶奶气……气晕的吗?”聂长欢结巴了下,继续,“我的意思是,昨晚是你陪奶奶回的房间,你是她晕倒前最后见的一个人,所以奶奶若是昨晚就…就有什么异常,你难道不是应该比爸爸、比所有人更清楚吗?”

昨晚她到最后关头都没有选择在傅行野面前拆穿郑舒英和聂薇、都在考虑为聂家保全颜面,郑舒英的晕倒若还是怪在她头上,实在是牵强。

她这话一出,聂薇瞬间变了脸色,傅行野却微不可察地勾了勾唇。

聂曼霜这才细细地打量了下聂长欢,浓烈冷艳的眉眼慢慢舒展、不再那么拒人于千里之外。

她深深地看了眼聂长欢,又转向聂薇:“薇薇,那你来说。”

聂薇没有跟聂曼霜对视,装作回忆的样子微微垂眸:“我昨晚浑浑噩噩的,送奶奶回房间后我就出来了,实在没发现奶奶有什么异常情况。”

聂曼霜沉默,也不知是信了还是没信。

聂薇想到昨晚郑舒英喘不上气的模样,心里越发地害怕和慌张,她生怕别人将怀疑的矛头对准自己,于是忍不住又补了句:“最近发生太多事了,也许真的不是长欢一个人的错,我们大家都有责任。”

她话音刚落,聂悦山从走廊拐角绕过来,神色匆匆满脸怒色:“你还替她遮掩?!自从两年前她回来开始,咱们聂家形势陡转之下,处处不顺!她简直是一个……傅公子?”

看到一边站着的傅行野,聂悦山急忙咽下后半句话,转瞬之间已经摆了一张亲切恭和的笑脸出来:“傅公子怎么在外面站着,快请里面坐!”

这是为了攀附傅行野,都直接把郑舒英的病房当成了会客厅。

对于聂悦山的做派,傅行野心里厌烦,笑着婉拒:“老太太还昏迷着,我怎么好进去打扰。”

聂悦山的脸一白,尴尬地搓了搓手,叹了口气:“我母亲这个病说轻不轻、说重不重,只要能醒过来,就没什么大问题。傅公子既然亲自来了,当然要请你进去看看我们老太太,不然就是我们聂家失了礼数。”

“我眼睛看不见,进与不进其实没什么分别,您说呢?”傅行野似乎存心不想在这个话题上轻易放过聂悦山。

此时已经脸红脖子粗的聂悦山哽了哽,一时接话也不是、不接话也不是,只好看向自己的妹妹聂曼霜。

“丢人。”聂曼霜朝聂悦山翻了个白眼,但还是替他接了傅行野的话,“道理确实是这样,我看也没有进去的必要。傅公子能亲自来一趟,这情谊我们铭记在心。”

她本还想说今晚由她和自己的丈夫林文玹做东,结果傅行野直接提出要走。

“老太太醒转的时候,还烦请告知一声。我就不给各位添乱了,告辞。”

说完,傅行野微微颔首,转身就要走。

聂薇见他这就走了,愣了愣,随即卸下了心头一直压抑着的包袱:傅行野只字不提项目的事,看来是见郑舒英真的病的严重,所以动了恻隐之心,不打算再追究了?

而聂长欢见他真的要走,想都没想,直接就跟上了他,想要替他引路。

毕竟,白修没在,她怎么放心让他一个人走嘛。

可在场其他人三人,看着聂长欢与傅行野并排走在一起的背影,一时都惊讶的面面相觑。

尤其是聂悦山,更是又惊又怒。

因为他昨夜带了防噪耳塞睡觉,凌晨送郑舒英来医院后,他又赶去公司忙得脚不沾地,直到现在,他都还不知道昨晚的事情,依旧认为聂薇才是傅行野的救命恩人。

他恨铁不成钢地盯了眼聂薇,聂薇状似伤心失落地低下头,却没有任何动作。

看着自己最得意的一个女儿露出这副委屈的样子,聂悦山转头,叫住了聂长欢。

有傅行野在,聂悦山表现得挺和气:“长欢,让薇薇去送傅公子。你妈妈在楼下,她大着肚子我不放心,你去接接你妈妈。”

聂悦山在商场浸淫多年,在面对比自己弱势的一方时,总是能直命要害、在瞬间掐住对方命脉。

聂长欢听到他搬出柳懿,果然犹豫了下,停了下来。

她没有看到,在她犹豫的时候,傅行野的步子也停顿了大概一两秒钟,但随后他没有听到聂长欢跟上的脚步声,他便加快步子走了。

而聂悦山也在这时候推了聂薇一把,示意她赶紧跟上傅行野,聂薇犹豫了下,还是越过聂长欢,跟了上去。

聂薇经过聂长欢身边的时候,也不知有意还是无意、重重地撞了一下聂长欢的肩膀。

聂长欢被她撞得向后退了一步,她也没顾得上生气,顺势就转身去看傅行野。

彼时聂薇刚好走到傅行野身边,她柔柔地叫了声“傅公子”后,就抬手虚托着傅行野的手肘。说是虚托,但她的掌心很明显地与傅行野的手肘肘弯相触在一起了,而傅行野居然没有推开她。

聂长欢不由想起之前出电梯时,她因为不小心捉住傅行野的手指,傅行野当即冷眉恶语的样子。

这区别对待,让聂长欢那一直萦绕在心底的失落又浓稠了些。

她默默地转过身,再不看他们了。

聂曼霜一直冷眼看着聂悦山与聂薇之间的小动作,冷艳的眉眼之间满是疲惫和厌恶。

但她也没有站出来维护聂长欢。

倒是聂悦山,一看聂薇和傅行野绕过走廊转角、身影消失不见,立刻压低声音斥责聂长欢:“我不是让人把你看起来了吗,你是怎么跑出来的?!”

也许是聂悦山心中火气太重、此刻逮着聂长欢便像找到了一个发泄口,所以他即便是刻意压低了声音,但在这安静的走廊里,话音仍旧相当清晰。

刚绕过走廊转角的傅行野听见这话,缓缓停了下来:原来,是被禁足了。

看来,是他错怪小结巴了。

不过,他的小结巴作为他的救命恩人,怎么老是活得这么可怜,谁都可以在她头上踩两脚?

不看僧面看佛面,他们这么做,都有问过他傅行野的意见了么?

傅行野微微仰起头,薄唇紧抿时、凸起的喉结分外阳刚性感,然后他单手解开了自己衬衫最上面的一颗纽扣。熟悉的人都清楚,这是傅行野失去最后的耐心的表现。

只是这么一个简单的动作,聂薇却看得心跳加速,她忍不住想,要是傅行野这样的男人属于她,那么他们的床第之事,该是多么令人沉沦不已,不知比那些跟她演对手戏的男演员强过多少。

脑海里涌现出许多血脉喷张的画面,聂薇不自在地调整了下站姿,却发现傅行野突然转身往回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