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 果然是你,小结巴。(1 / 2)

毕竟是跟自己有了那样亲密关系的男人,再见面,她对这个男人的感觉与态度不可能再跟之前一样。

一夜之间,她失了作为闺阁女子最重要的清白,而他……他今天匆匆而来,又是作何打算呢?

旁人知道了昨夜的事,又会怎样看她?

聂长欢并不知现在的男女关系已经到了有多随便的地步,只知道若是在她那个时代,只要是正经人家的儿女,出了这样的事,势必是要立刻结亲的。

所以聂长欢想,若是傅行野提出明媒正娶,这倒还不算一桩丑事,只是不太光彩。

可若是傅行野并没有这个打算呢,她怎么办?

聂长欢紧张起来,垂在身侧的手指捏紧了又松开,松开了又捏紧。

特别是当傅行野距离她只有三四步的距离时,她清楚地感觉到自己屏住了呼吸,她鼓起勇气、定定地看着傅行野,等着他开口。

可下一刻,陈焰川捉住傅行野的手臂,将他往旁边轻轻一拉,傅行野脚步一转,去了她身后。

然后他听见傅行野笑着说:“薇薇小姐。”

他是来找聂薇的?

可,为什么?

明明昨晚被他翻来覆去地厮磨的人,是她啊。

聂长欢机械地转过身,看见傅行野在距离聂薇两三步的位置,脸上的笑意堪称温柔。明明之前,傅行野还对聂薇那样穷凶极恶。

聂长欢想不明白,却又安慰自己事情也许还有转机,于是赶紧去看聂薇的反应。

聂薇脸上的泪痕还没干,左右两边都是聂长欢留下的巴掌印,已经肿了。

她扯了扯唇,却没笑出来,眼泪反而啪嗒啪嗒地往下滚,她哽咽着说:“傅公子,我……我……”

“别紧张。”傅行野微微俯身,做出一个像是耳语的亲昵姿势,一字一顿地轻声说,“我知道昨晚是你。”

听到这话,聂长欢大脑里空白了下,第一反应是自己听错了,可她分明没有听错。

她呆呆地看着靠聂薇那么近的傅行野,忍不住轻轻发抖。

傅行野,他认错了人。

他居然,认错了人!

他怎么可以?!

可她没有勇气上去质问他,只要她知道羞耻二字怎么写,她也不敢拿这事上去质问他!

聂长欢只觉得胸口像是塞了一大团棉花,怎么呼吸都急促难忍,她再也待不下去了,转身就往楼上走。

白修刚好从大门外进来,看到聂长欢急匆匆地跑了,疑惑地问了句:“这小结巴怎么回事,这眼睛都气红了!”

听到他的话,傅行野身形一顿,陈焰川看了眼聂长欢已经消失在别墅门口的背影,解释了句:“刚才聂长欢小姐也在,现在已经走了。”

他只陈述事实,没有提及不确切的原因。

傅行野没有追问,这个不是他现在关注的重点。不过被白修这句话一搅,他原本沉在心底的怒意荡漾、腾出点莫名的烦躁不安来。

而聂薇借着这个空档终于得以喘息,她破罐子破摔又似乎抱着最后一点奢望,问:“所以傅公子打算怎么办?”

见她没有否认,承认得如此爽快,傅行野微微挑眉:“我专程为了聂小姐过来,是想请聂小姐移步,跟我去个地方,不知聂小姐方便不方便?”

他声调缱绻、笑容深深、在旁人看来甚至称得上温柔缱绻。可只有真正了解他的人才知道,他越是内心残忍的时候就越是笑得风流多情、像是要情泽众生。

相比之下,聂薇微微仰着下巴,落在旁人眼里反而像是高傲且不怎么乐意。

她答:“我可以说不方便吗?”

“你猜。”傅行野很有耐心。

话落,陈焰川朝聂薇做了个请的手势,示意她上车。

聂薇知道自己逃不过了,但她动了动腿,竟然一时没力气抬脚,她缓了好一会儿,才慢慢地、一步一步地朝傅行野的车子走去。

白修用肩膀撞了撞还站在原地的傅行野:“人都走了,你还站这干嘛?”

傅行野略略偏头,大概是想去看什么东西或者人,但他自然不可能看得见,于是他压下心底那股烦躁,跟在白修身后,也走了。

聂长欢站在二楼的窗帘后面,一直看着傅行野和聂薇共坐的那辆车完全消失在自己的视野范围之内后,她紧紧攥在窗帘上的手指才无力地松开。

她缓缓地转过身,仰起脸、眼睛眨也不眨地看着天花板,脊背紧紧贴在墙上让自己站得笔直。

可这招完全不管用,心口处还是有虫子在撕咬她一般,让她又痛又难受且压抑不住地愤怒烦躁,委屈的潮水不断拍打她的理智,她最终没撑住,呜地一声就哭了出来。

她的清白给了傅行野,可傅行野却把她当成了别人。

而且那个别人,还是聂薇。

不过终归还是怪她自己,若她真的是一个贞洁烈女,昨晚她明明有机会离开的、最后却还是巴巴地把自己送到傅行野跟前。

聂长欢越想越多,想得越多,眼泪就越是控制不住。

好难过,也好难堪。

……

楼下,柳懿作为主人,在傅行野一行离开后,立刻想要上楼去看聂长欢。

“哟,看到我女儿被鲸城来的贵公子接走了,你就这么沉不住气啦?”林芸回想起当傅行野走到自己女儿跟前,柳懿那女儿就气得快哭了的样子,她就觉得解气。

柳懿看着林芸得意洋洋的样子,猜想聂薇平时根本没跟林芸讲过聂薇她自己在聂家的经历,所以更不知道傅行野之前是如何厌恶聂薇的。所以这会儿,她只看到这么一点,就在她跟前得意起来。

不过今天的傅行野,对待聂薇的态度也确实奇怪。也许在今天之前,傅行野与聂薇之间有过什么转机也不一定。

所以,柳懿没理林芸,转身就想走。

林芸伸手就去拉她:“哎别走啊,你不是说郑老太婆今天出院要回来吗?我看你是提前知道傅行野要来接我的薇薇,想搞破坏故意把我们支走吧?”

柳懿依旧没说话,尝试抽走自己的手臂,却没成功,她抬眸,终于跟林芸对视。

林芸比柳懿稍稍矮一些,这会儿柳懿端着那张艳压同龄人的脸、拿一双美得惊心动魄的眼睛瞧着她,不发一言,林芸就顿觉自己气势矮了好长一截。

但她向来是个爱面子又不知进退的,自己装作嫌弃的样子甩开柳懿的手,还做作地在自己衣袖上擦了擦后将双臂在胸前一抱,开始打量起聂家的小别墅群。

这小别墅群的地理位置和面积,一砖一瓦每一布置,比起聂悦山给她买的那个两百平的小平层,真是要奢华舒适太多。

她知道自己永远不可能住进来,但就是想气气柳懿,于是故作感叹地说:“那边的玻璃花房挺不错的,刚好可以放两三张麻将桌,时不时约几个朋友过来搓几把。”

顿了顿,她恍然大悟地说:“哦,你不打麻将吧?悦山就挺喜欢打的,我那些朋友都不是他的对手。我有时候真不明白,他工作那么忙,是怎么还有时间到我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