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5 定情(1 / 2)

而傅行野一时竟也没说话。

她这种话都说出来了,他不安慰解释就算了,甚至连基本的反应都没有,聂长欢不仅后悔也更灰心,只觉得那一两秒钟难捱得厉害。

但话已经说出去了。

好在,聂长欢的手机铃声适时响了起来。

聂长欢像是抓到救命稻草,赶紧从傅行野的怀里钻了出去。

看了眼来电显示,本来这个电话她不应当接的,但此刻这情形,聂长欢犹豫了下还是滑了接听。

“斯淮哥。”

唐斯淮那边不知说了什么,聂长欢下意识偏头看了眼几步之外站着的傅行野,有些犹豫:“你大概多久到?……嗯,好,那我等你……唔!”

聂长欢一句话还没说完,突然惊叫一声,可那声却又快速被堵了回去,于是传到电话那边的唐斯淮耳朵里,就只剩下一声暧昧至极的“唔”声。

他太阳穴猛地一跳:“欢欢!”

可电话那边,聂长欢再无应答,隐约可听见几不可闻的窸窣声和女人压抑隐忍的娇音。

唐斯淮是男人,几乎立刻就明白了什么,他额头青筋直跳,他还想说什么,可那边直接将通话掐断了,他再打过去,直接提示已经关机。

干哑的嗓子眼被满腔的怒火和焦躁冲刷着,唐斯淮无处发泄,狠狠地砸了下方向盘,恰好绿灯亮起,他几乎是毫无理智地就猛踩油门冲了出去!

而这边,傅行野将聂长欢的手机随手扔在一边,原本圈在她腰上的手臂又紧了两分。

聂长欢被迫仰着头,这会儿终于回神过神来,用力挣扎。

可她越是挣扎,傅行野就越是粗暴,他几乎是提着她转过身,将她往墙上一抵,捏着她下巴强行让她保持着仰着头的姿势……

眩晕、窒息的感觉越来越汹涌,聂长欢几乎站不稳,缓缓地往下滑,却又被傅行野提起来一次又一次,直到门外传来说话声,聂长欢才猛然回神,呜咽着叫了一声“傅行野”。

门没关。

傅行野缓缓停了下来。

但聂长欢的下巴被他捏着,嘴唇还被他用大拇指或轻或重地碾压着,她依然被迫保持着仰着头的姿势,鼻尖之上,就是他若即若离、同样充满水色的薄唇。

聂长欢心跳如擂鼓,在病房外的几个人经过的时候,她躲进了傅行野怀中。

傅行野勾了勾唇,原本捏在她下巴上的手绕到她脑后,修长的手指插进她的头发里,将她按进了自己怀中。

这样亲密的动作,让聂长欢微愣,下意识地想要抬头去看他,就在她抬头的时候,傅行野在她耳边柔声说:“过几天跟我去见我家老太太。”

他说这话,其实是已经主动捅破了他和聂长欢之间的那层窗户纸。

聂长欢反应了下,猜想他口中所说的老太太,应该是那日和陈焰川出现在傅行野病房的那一个。

而傅行野突然提出要带她去见老太太,难道……

想到这个可能,聂长欢刚刚缓和的心跳又扑通扑通狂跳起来,她张了张嘴,却一个字也不好意思问,就只是呆呆地看着傅行野。

傅行野像是猜到了她的反应,大掌复又捏住她的脸,垂首在她唇上触了触,又哄她:“不要跟岑星月一般见识,我心里有数。”

早已站在门外的陈焰川见两人差不多了,这才咳嗽了声,叫了声“三少”。

聂长欢一惊,看见陈焰川的刹那整张脸都红透了。

陈焰川一副莫得感情的模样,公事公办地往里走:“老太太已经在病房等了挺久了。”

傅行野眉峰微扬,放开了聂长欢。

不过他突然想起什么,问聂长欢:“那天盛嘉和唐瑶瑶除了把你扔在酒吧外,有没有对你做过其他什么?”

聂长欢想起那天的事情,仍旧觉得一阵恶寒,但她想起唐瑶瑶的哥哥唐斯淮,仗着傅行野眼睛看不见,最终摇了摇头:“没有。”

傅行野嗯了声,似乎这才放心了。

陈焰川这才上前,捉住了傅行野的手臂,跟聂长欢点头示意后,带着傅行野离开了。

他们刚一离开,聂长欢就赶紧把门关上了,一双又大又弯的眼睛因为害羞和抑制不住地雀跃而滴溜溜乱转,看到沙发上躺着的手机时,她才哎呀一声,想起唐斯淮要来。

她赶紧冲进卫生间,照了照镜子、想要整理下自己,结果一眼看到自己红肿的嘴唇,立刻就没了整理的心思。

这嘴唇,哪里能见人!

她怀疑傅行野就是故意的!

这不仅没办法见唐斯淮,等会儿聂曼霜来了,她连聂曼霜也不好意思见了。

可她总不能躲起来呀。

……

而确实是故意的某人,一路往病房走的时候,唇角的笑意就没消减过。

傅行野鲜少这样情绪外露、还是愉悦的情绪,陈焰川在旁边看着,也不自觉地觉得欣慰和开心。

陈心岚早等在病房门口了,远远看见这两个年轻人都春风满面的样子,慈爱的面庞上先是闪过疑惑,但随即也就释然地跟着扬起唇角。这大概就是,相互爱护的人之间,快乐是真的能传染。

“这是去哪儿了?”陈心岚迎了两步,伸手轻按在傅行野肩头,一边将他往病房带一边笑着观察他的神色。

傅行野不说话,只是笑。但这笑与他平日在人前时总挂着的那种笑不同。

陈焰川见陈心岚一脸疑惑,忍不住开口提醒:“三少刚从长欢小姐的病房回来。”

陈心岚了然,但随即她说:“之前我不知道,可这两天我听说这小姑娘可是跟唐家那小少爷公开露过面的。”

陈心岚没说明,但言外之意,在圈子里的人看来,聂长欢现在是唐斯淮的人,傅行野是不能从其中插一脚的。

提到这个,傅行野的眉眼沉了几分,但最后他轻嗤一声:“很快就不是了!”

陈心岚想问他打算怎么做,但想起傅行野方才一直挂在唇角、萦绕不散的真实笑意,最后也就忍住了。

行野这孩子算是她一手带大的,她知道他心思重,这些年也没对她这个外婆敞开过心扉,这会儿也难得有肯用心的姑娘,有些什么个家族关系等世俗凡规,该忽视的时候就得忽视。毕竟,她家行野现在唯一缺的就是温情。

于是她说:“你自己看着办,但尽量稳妥些,别坏了楼下那姑娘的声名,一个女孩子的声名是最紧要的。”

再则,若是傅行野哪天万一腻了想散了,保护好人家姑娘的声名,也是给人家姑娘留一条好的后路。但这话,陈心岚没说。

不过,她还没正式见过聂长欢,还不知这姑娘品性,于是又说:“等你出院了,把姑娘带回四合院,外婆跟她聊聊。”

原本傅行野就有这个打算,可这会儿陈心岚主动提了,他反倒挑挑眉:“您可别想着为难她。”

“你这臭小子!”陈心岚作势要打他,一眼瞥见他身上的病号服,没下得去手,“在你眼里,你外婆就是这样势力没心的人?”

傅行野:“开个玩笑,您还当真!”

陈心岚哼了声,又笑了。

陈焰川也跟着笑起来。

病房外,那位带着墨镜提着稀有皮手袋的贵妇站了好半天,最后没有进来,转身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