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长欢站在影壁前,与他隔着一道大门,喊了声“斯淮哥”。
唐斯淮喉结一滚,他扯唇笑了笑,神色复杂,竟一个字也说不出口。
聂长欢只得又问:“斯淮哥找我有急事么?”
唐斯淮看了眼旁边站着的成釜,又看了眼聂长欢。
可聂长欢不可能让成釜在这种时候离开的,于是装作不知道唐斯淮的意思。
唐斯淮苦笑,可一想到眼前站着的这个女孩子,是因为当初自己的一时糊涂才落到如今这境地,就心如刀绞。
他没有在让聂长欢为难,又朝聂长欢笑笑,就直接转身走了。
直到坐上了车子,他看着那两扇紧闭的大木门,才自嘲地笑笑:他自己都不明白,自己巴巴地跑这一趟,到底是因为有必要的理由非要跑这一趟,还是自己不过是想找个理由过来看她一眼而已。
可看了这一眼,心里却越发不甘了。
他想,如果,如果当初他没有犹豫,如今他和聂长欢,是不是已经在一起了。
可他同时又很清醒地知道,若是那时候的聂长欢,自己决计又不会像今日这般抓心挠肝了。
说到底,终究是他不配罢了。
他摸出手机,将自己从唐瑶瑶那里弄来的手机号码发给了聂长欢。
聂长欢刚在石桌旁坐定,就收到了唐斯淮发来的号码。
看到这个陌生号码,聂长欢的第一反应是唐斯淮换号了,结果下一秒,唐斯淮说:我想,你目前最想见到的人,应该是他。
他?聂长欢皱眉。
唐斯淮发来一条语音:欢欢,我知道你是为了傅行野而躲着我,可事已至此,如今这境况,是你的声名与前途重要,还是你与他的感情重要,你要考虑清楚。
很快,又是下一条语音:欢欢,如果楚郁桥不配合你,记得给我给我打电话。这一次,我会……站在你这一边。
听完这两条语音,聂长欢猛地站起身,转身就朝大门跑去,可门外,已经不再有唐斯淮的声影。
聂长欢退了一步,靠在门框上,想给唐斯淮打电话问个清楚,可最后选择将那两条语音又听了遍。
良久过后,她给唐斯淮回了信息:你以前认识我。
她用了句号。
唐斯淮没有反驳:欢欢,先给楚郁桥打电话。
聂长欢的心,这才扑通扑通地狂跳起来。
她终于明白,唐瑶瑶今天看她的眼神,为什么会那么古怪。
她原本还以为,唐瑶瑶是被傅行野整怕了而已。
原来,原来……
怪不得唐斯淮第一次见她就知道她名姓。
怪不得唐斯淮对她的维护和关照来得那么莫名其妙又那么浓烈。
这些日子以来,不知道唐斯淮是用一种怎样的心态在看待已经完全不一样的聂长欢。
聂长欢觉得嘲讽、也觉得屈辱,可眼下,她没时间计较这些。
唐斯淮明显知道真相,可他既然没有直接告诉她,而是执意让她联系楚郁桥,那么她就只能联系楚郁桥。
而且今天下午看到那女明星的老公的照片时,她想起一个关键点,那就是情书里提到了收集烟头、而当时在医院偶遇楚郁桥,楚郁桥也提到过这件事。那么,就证明那封情书,并不是原主姑娘写给女明星的老公,而是写给楚郁桥的。
她这两天心情压抑、又遇到傅行野要出国做手术,竟然没注意到这么大的破绽。
从楚郁桥那儿入手,也许可以找到更多真相。或者说,楚郁桥应该知道全部真相。
聂长欢给楚郁桥打了电话。
前几次,都被楚郁桥毫不犹豫地挂断了,直到第五次,电话那端才传来楚郁桥阴冷不耐的声音:“谁?说话!”
听到这声音,聂长欢眼睫一颤,脑海里立刻就浮现出那日在医院撞见的的那个年轻男人邪里邪气的模样。
她嗓子眼发干:“楚郁桥,我是聂长欢。”
电话那边沉默了好一会儿后,才传来楚郁桥嘶嘶地低笑声:“我说,你是怎么拿到我联系方式的?”
聂长欢莫名怕他,只得直奔主题:“楚先生,我有事找你帮忙,咱们能见一面吗?”
“楚先生?”楚郁桥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般,但很快又说,“想见我啊?那你先叫一声郁桥哥哥来听听。”
聂长欢瞥了眼正在抄手游廊上坐着抽烟的成釜,没吭声。
楚郁桥等得不耐烦了,直接挂断了电话。
“……”聂长欢很想立刻给他拨过去,可她又很明白,自己若是第一次就跟楚郁桥这样的人低了头,以后恐怕永无止境。哪怕自己现在有事求他,可有些原则底线不能丢。
她想赌一赌,赌一赌人心。
既然原主姑娘以前对楚郁桥穷追不舍,自己现在对楚郁桥冷淡一些,也许楚郁桥那样的人反而会有些不习惯,加上好奇心作祟,可能会给自己回过来。
可事实证明,聂长欢错了,她一直等到晚上十一点多,楚郁桥都没有给她回电话。
而陈心岚和傅行野,同样没有给她回电话。
聂长欢心如乱麻,不知道该如何抉择,索性先去洗漱了,而后穿着粉色的睡裙回了卧室。
她一进卧室就直接去拿放在床上的手机,结果弯腰的时候,突然被人从身后抱住,她脑子里轰地一声,本能地就要尖叫,结果来人直接捂住了她的嘴巴。
聂长欢又怒又怕,拼尽了全力挣扎。
来人大概没料到她会这样,只得压着声音在她耳边警告道:“再吵就把成釜引来了!闭嘴!”
聂长欢听到这声音,一股凉意直窜上脊背,瞬间就不动了。
来人这才慢慢松开她,绕到她面前,偏着头看她:“怎么,你郁桥哥哥来了,你高兴傻了?”
聂长欢往后连退了数步,双手撑在书桌上,充满戒备。
她偏头看了眼窗外,可转瞬就放弃了要叫成釜的想法。
楚郁桥双手插在裤子口袋里,穿得松松垮垮的一身白衣黑裤挂在他身上,显得他像个孤魂野鬼。
他自顾自地、饶有兴趣地在屋子里打量晃荡,啧啧了两声,最后在桌上的零食篮里挑挑拣拣,撕开一袋薯片,一边往嘴里塞薯片一边笑看着聂长欢。
他也不说话,可那双眼睛里透出来的目光在聂长欢身上流连,聂长欢立刻去衣柜里捞了一件风衣出来,裹在了身上。
楚郁桥嗤笑了声。
聂长欢顺势就站在了距离他较远、靠门较近的位置。
她斟酌了下,本想称他一声楚先生,但怕他又纠缠什么“郁桥哥哥”之类的称呼,干脆就直接说:“我想知道,当时我被他们冤枉说勾……勾引人家的新郎的时候,你为什么不出面?”
她这话说得含糊其辞,是不想让楚郁桥知道自己并不知道当时所发生的事情。
可楚郁桥听到这话,古怪地盯了她一眼。
聂长欢捏了捏指尖,知道自己可能说错话了。
但此时此刻,她唯一的办法就是强作镇定。
果然,楚郁桥眯了眯眼,慢悠悠地反问:“冤枉?你怎么就那么确定你是被冤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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