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是不是脑子太过昏沉以至于理智下线,傅行野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已经将聂长欢重重地抵在墙上了。
聂长欢的双手被他轻易地按在她头顶,她嘴里只含混不清地发出呜呜地反抗声,显得那么娇弱无力又惹人想继续狠狠蹂躏。
他看见她的眼泪从眼角流下来,心口莫名抽疼了下,唇齿之间的力道也就松了些。
聂长欢趁机来推他,不知道是她的力气太大还是傅行野的脑子太昏沉了,他竟也被推得连退几步。
聂长欢咬着牙看着他稳住身形,气得浑身都在颤抖。
傅行野微微偏着头也看着她那被自己弄得红肿的小小嘴巴,一种被压抑了多年的欲望瞬间如洪水猛兽地奔涌出来。
他抬手有大拇指摸了摸自己的嘴唇,脑袋里不自觉地就想起刚才那蚀骨销魂的滋味,就又忍不住往聂长欢走了两步。
他此刻看起来就是獣性大发,一双深暗的桃花眼里全是灼热的光芒。
他的目的如此明显。
聂长欢猛地往后退了步,可她还没来得及站稳,傅行野就又抬起双手来抱住了她的头,他俯身时,脑袋微微一偏,就又准确无误地凑了上来。
他的动作那样快,聂长欢想要抗拒的一双手甚至都还没来的及抬起来,就被他用身体摁住了。
那一瞬间,聂长欢的脑子里嗡嗡直响,像是滚烫的油锅快要烧穿皮肉灵魂,她没有别的办法,准备在傅行野进行下一步的时候就死死地咬他,哪怕咬断了也没关系!
可是傅行野突然闷哼一声,原本压在她身上的那股灼热力道也骤然离开了。
聂长欢愕然了一瞬,这才看清雷云期不知道什么时候冲过来的,此刻正一手揪着傅行野的衣领,另一只手一拳接着一拳使劲儿地往傅行野脸上抡!
而傅行野单手撑地坐在地上,被那一拳又一拳揍得似乎毫无还击之力,此刻只有被迫偏着头挨打的份儿。
两个男人都紧抿着唇一声不吭,场面过分安静但是又触目惊心。
雷云期双眼通红下手完全没有轻重,显然是完全失去了理智。
眼看傅行野的身体重重地倒在地上,侧躺着蜷缩着身体再也不动,聂长欢终究还是出声:“雷云期,别打了!”
雷云期根本听不进去,他起身一个大跨步横站在傅行野身体上方,又弯腰要去拽他的头发。
“雷云期!你住手!”聂长欢赶紧过去拉雷云期,但雷云期大力甩开了她,她只好用双臂去抱住他,大声说,“别打了,你想闹出人命吗?!”
“小师妹,你放开我!这种臭流忙!死了就死了!造福社会!”雷云期完全不听劝。
聂长欢忍着嘴唇上的生疼,眼看再也劝不住,只好咬牙说:“你要是还不停下,以后我再也不会理你了!”
雷云期一怔,但并没有立即离开,垂在身侧的拳头捏得咯吱作响,只要一想起傅行野刚才强迫聂长欢的场景,他就恨不得将傅行野生吞活剥了!
可最后,雷云期还是阴着一张脸让到了一边。
在这整个过程中,傅行野都没动一下。
可是这里的动静,已经引起了不小的骚动。
不过短短的一两分钟,会所的重要领导就赶了上来。
领导是一个穿着深v长裙的中年女人,她皱眉看了眼地上满脸血迹的傅行野,一边指挥人赶紧报警一边拦住聂长欢和傅行野:“两位,请问你们是哪个包厢的贵客?”
雷云期阴着脸,都不搭理她,只是拽着聂长欢的手臂将她护在身后。
聂长欢这是已经冷静下来,她偏头看了眼地上躺着的傅行野:“你们会所这种高风险场所,应该配备了紧急医疗资源,他情况似乎不太好,你还先让人赶紧来给他处理下。”
但中年女人似乎犹豫了下,不想沾染麻烦。
聂长欢看着她的眼睛:“能在这层楼的包厢消费的客人,你也知道非富即贵或者背后定有依仗,要是他今天在这里有个三长两短,那就不是简单的麻烦了。”
中年女人脸色微变,但还是一副处变不惊的样子笑了笑:“这个我自然知道。”
说完,她立刻亲自到一边去打电话了。
雷云期瞥了眼聂长欢,不满地嘟哝了声:“你干嘛那么在乎他的死活?死了不是更好?咱们所有的麻烦都解决了!”
聂长欢知道雷云期只是过嘴瘾,就没理他,反而走到傅行野身边蹲下,偏头去查看他的伤势,在看到那已经满是血迹肿胀、完全看不出原貌的一张脸时,心头也免不了生出一股不舒服的感觉。
她伸出手指在他鼻子下面停留了会儿,只感觉到很微弱的气息,尽管心里明白他应该不至于就这么挂了,但还是忍不住催了那会所领导一句。
她和傅行野虽然有恨,但是罪不及人命。
况且,傅行野出事了,雷云期肯定跑不了。
领导很快就叫了常驻医生过来,但医生只看了几眼就说伤势太重,得赶紧送医院。
聂长欢心头沉沉,这次都不再开口,直接自己打了急救电话。
但是大约20分钟后,救护车才来。
在这期间,聂长欢一直守在傅行野身边,检查他的呼吸、不让太多人围观。因为他的伤势情况不明,聂长欢也没让会所的人随便移动他。
雷云期这会儿也冷静了,虽然心里很不满聂长欢对傅行野的照顾,但是也知道她多半是为了他雷云期在考虑。因为聂长欢在照顾傅行野的全程,没有一丝心疼或者慌张的神情,冷冰冰的模样比见惯了大场面的医护还要冷情。
救护车开到楼下,医护用担架将傅行野抬走后,聂长欢和雷云期也被巡捕带走了。
而会所的中年女领导看着地毯上的血迹,这才对着自己人发了火:“给我好好地查!这两个人是谁放上来的!”
太面生了!
……
雷云期被扣住了,聂长欢从巡捕局出来,天已经亮了。
她站在巡捕局的大门口,看着熙攘的车流,觉得昨夜发生的事情像是一场梦般不真实。
可一切就是发生了。
她原本想在路边找张椅子坐一会儿,可遍寻不着,只好拿出手机打车,结果一看,手机早就因为没电而自动关机了。
她翻了下自己的包包,幸好她习惯随身携带现金,就拦了一辆车。
当司机问她去哪儿的时候,她犹豫了下,本想去会所开自己的车,但最后报了一家医院的名字。
昨晚的救护车是她叫的,到了医院后,没费什么力气就进到了傅行野的病房。
傅行野安静地躺在病床上,头上脸上全是纱布,露在外面的地方,也是青紫色的。
聂长欢在病床边站了会儿,正准备转身离开,身后有护士的声音传来:“请问你是他家属吗?”
“不是。”聂长欢回答的很干脆。
护士说:“那你能不能联系下他的亲属,他伤得有点重,得有人照顾才行。而且,还有一堆手续需要有人帮他办理才能进行下一步的治疗。”
聂长欢想到还被拘着的雷云期,问:“他现在情况怎么样?”
“这个病人有点恼火,他身上旧伤很多,被送来时除了外伤严重外,还在发高烧,昨晚医生会诊开了快一个小时的会才出详细治疗方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