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是余夏说的那样,在电台有许诗涵陪伴,我的日子也过得挺不错的。她负责写稿,我负责读,很快就成了台里的最佳拍档,得到了台长好几次夸奖。
如果不是那件事儿,我现在可能还乐呵呵地和许诗涵在电台被夸奖着,和余夏也不会闹成这个样子。
那天和往常没什么区别,我拿着许诗涵给我的稿子在读,稿件内容很轻松,读的时候也格外愉快。
人有三急,谁都不知道什么时候会来。
第一篇稿子读完的时候,我的肚子有些不太舒服,看看周围没有人替班,许诗涵又被叫出去拿文件了,整个播音室里就我一个人。
纠结再三之后,我对着话筒说:“马上就要进入第二个故事了,你们和我一样都满怀期待吧?下面先让我们来听一首欢快的歌曲,歌曲之后,由我继续给大家带来今天的第二个故事。”
不过是去了一次厕所,几分钟而已。
我从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个样子。
当我在厕所里听到原本欢快的音乐突然变成一段不堪入耳的声音的时候,我吓得赶紧往播音室跑。
我气喘吁吁地回到播音室的时候,裏面已经乱成一团,电台的几个管理员都大汗淋漓地站在那里,瞪着我,每个人眼里都带着愤怒。
只有许诗涵在我进门后站到了我的身边,怯生生地喊我的名字:“苏北……”
我很想对她笑笑,安慰她一下,可我笑不出来。
“苏北,我想你应该给我一个解释。”台长瞪着我说。
“我……真的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我也需要一个解释,为什么我明明放的是一首欢快的歌,歌放了一半会变成不堪入耳的音乐声,“台长,如果可以的话,我们可以查一下监控吗?”
“监控?监控前几天已经坏掉了还一直没有修,你最好找出做这件事情的人,不然……我们谁都保不了你。”台长带着一群人浩浩荡荡地走了。
我木然地站在原地,还没来得及想清楚整件事情,又被一个同学通知去辅导员办公室。
“苏北!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你知不知道这种事情会给学校带来多大的影响?电台播音时间不好好待在播音室,非要出去,出了这种事情,你说要怎么收场?”
面对老师的怒气,一时间我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默默地承受着来自老师的怒气轰炸。
“不说话?你以为不说话就能解决问题了吗?”
“老师,对不起,虽然那段音乐不是我放的,但也是因为我擅自离岗造成的,所以这件事情都是我的错。”见沉默换来的是老师更大的怒火,我只好低着头在辅导员面前认错,最后换来的是他的一声长叹。
他说:“苏北,全校都听到了,掩盖不住,如果学校决定给你处分,那我也爱莫能助。”
“谢谢老师,我知道了。”
我垂头丧气地走出办公室,开学不到两个月我就被处分,我是不是该佩服自己呢?
许诗涵眼眶通红地站在播音室的门口等我,见我回来,眼泪掉了下来,自责地说:“我应该陪在你身边的,这样就不会出事了。苏北,对不起,对不起。”
“不关你的事儿,是我自己大意了。”我开始回忆今天在播音室外面见到的人,“除了电台的人,你今天有看到什么其他的人吗?”
“我……我好像……看到过颜安言。”许诗涵小声说。
“对!一定是她!”我也想起,上午的时候颜安言曾经出现在这附近,看到我时,她还白了我两眼,就差上来找我吵一架了。
一定是她!
“苏北!苏北,你去做什么?”
不理会许诗涵在我背后的叫喊,我认准了这件事情就是颜安言做的,脑子一热就冲了出去,完全不顾自己以后会不会后悔。
我找到颜安言的时候她正在篮球场和一群啦啦队女生跳舞,听到我叫她的名字,她先是一愣,然后拍了拍手解散所有人,站在原地等我走过去找她。
关于她的流言我听过太多太多,总结起来大都也就是两个词,骄傲、强势。她总是那么骄傲,不肯放下自己的身段;也总是那么强势,不允许任何人忤逆自己。
可我知道,这都是在外人面前的她,我看过太多次她在余夏面前含着泪的卑微。
这不是一个我心疼她的场合,也没有人心疼此刻的我。
“哟,看你这个样子像是来跟我拼命的啊?”颜安言冷笑着说。
“为什么要陷害我?”我直截了当地问。
“陷害?你在说什么?苏北,虽然我们之间有过节,但这不代表你可以在没有任何证据的情形下随意污蔑我。我没有理由站在这裏听你没头没脑的指责,我要回宿舍洗澡了。”颜安言瞪了我一眼说。
“陷害?你敢说你今天没去过电台附近?”
“我去过,所以呢?”
“那你今天也听到了电台播放的那些不堪入耳的声音了吧?”
“听到了?所以呢?你该不会是想告诉我说,那些东西是我故意放出来陷害你的吧?”她的脸上始终挂着一抹冷笑,“苏北,我没你想的那么低级。”
“你不承认?”
“不是我做的我没有必要承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