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宓葳蕤审视地看着跪在下首的决明。
他并不轻视决明说出的话。
只是有些难以理解。
——仅仅因为虚无缥缈的情愫,便愿意为一个与自己毫无血缘的人做到如此地步,值得么?
宓葳蕤轻轻摇晃杯中茶水,茶梗起起伏伏,犹如盘亘心中不解的疑惑。
他失神地看着被卷入屋中落了一地的桂花。
直到窗外雨声纷纷。
轩窗被凉风吹地支吾作响。
宓葳蕤才收回视线,缓声道:“你不后悔就好。”
他的话意有所指,不过决明显然会错了意,“此言既出,绝无更改,愿为宓少师肝脑涂地。”
宓葳蕤将人扶起来,笑笑没再言语。
同室操戈,兄弟阋墙。
血缘尚且不能成为纽带,更何况所谓的真心真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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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着一道回廊。
喻苏看着屋外的雨势,本就不多的勇气在狂风下似乎也被吹地七零八落。
他想去看看宓葳蕤,可萌生的怯意让他颓然地坐回椅子上。
还未完全褪去稚气的脸上满是晦涩。
莫新语的出现,让他以为宓葳蕤对他的照顾不过是逢场作戏。
彼时大皇子一派在朝中势力开始崛起,恰巧宓葳蕤选择了疏远他。
他当时是怎么想的。
他以为宓葳蕤终于找到了能帮他往上爬靠山,他觉得难过,枯坐一夜病倒后打翻了宓葳蕤送来的药,然后冷下心决定利用宓葳蕤让他的好皇兄放松警惕。
两年,终于等来了一场刺杀。
他以为是计划好的苦肉计,宓葳蕤上前挡剑的时候他用冷笑掩饰那一丝丝不明显的溃败。
他觉得这样也好,这样他利用起来更不用心中愧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