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悲歌迷藏 七微 874 字 3个月前

饭毕,苏灿提议去KTV唱下午场。

趁那言去取车的片刻,苏灿挽住我的手臂将头轻搁在我肩膀上,眼神随着那言远去的背影,轻轻地说,今天还是我求他来陪我过生日的。西曼你说,我是不是真的很犯贱。

我心疼地握住她的手,轻声说,没有。心裏忽然间好难过,在我们的生命中,是不是先爱上、爱得深的那个人,永远都处于卑微的位置,低到尘埃里呢?

到了KTV包厢,苏灿又点了两瓶红酒,亚晨试图阻止,可她却挥开他的手说,今天是我生日,又与西曼重逢,我开心呢。别不懂事。

那言沉默地坐在沙发上,一言不发。

我没有做声,我知道苏灿并不真的开心,哪怕再次遇见我。她的不快乐自那言拒绝她的那一天开始,便深入骨髓,如同这些年她对他深入骨髓的爱一般。

曾听人说,这世间有一种女孩子,为爱而生,无爱不欢。我不太信,我想怎么会呢,生活中有那么多值得我们好好热爱与留恋的东西,爱情诚然带着致命的美丽诱惑,可也并不是人生的全部。

可看到苏灿,我不得不信。

哪怕是生日,她唱给自己的歌也那么令人难过。优客李林的一首老歌《等待是一生最初的苍老》:在每个想念的分秒/刻画你紧紧的眉梢/让每个想念的分秒/留驻你淡淡的眼角/从年少的轻笑/到世故的祈祷/而沉默的我却不明了/这样的苦怎能教它过去就好/因为今天想念的分秒/到明天破晓……

苏灿没有唱完最后一个音节,忽然丢掉话筒踉跄地推开包厢的门,跑了出去。我起身欲追,那言已先起身追出去,亚晨拉住我的手臂,用眼神示意我坐下。

“他是我姐的劫。”一向大大咧咧的亚晨,忽然说出一句与他极不相称的带有宿命的话来。他的声音轻而哀伤。

等了很久,苏灿与那言也没有回包厢,亚晨索性关掉音乐,包厢里静悄悄的。后来走廊里隐约传来尖叫声,伴随着从别的包厢里传出来的音乐声,我猛地起身,急忙冲出去。不远处走廊尽头的洗手间外,只见苏灿抱着头蜷缩在墙角,发出锐利的尖叫,而那言,双手掩面,靠在她身旁的墙壁上,身体呈颓势。

一个身影比我更快冲过去,是亚晨,他倾身双手紧紧圈住浑身颤抖尖叫的苏灿,一边回头冲身后的那言怒吼:“滚!”

我蹲下身,握住苏灿冰凉而发抖的手指,她的头蜷在亚晨的怀里,已停止尖叫,只听到破碎的音节从她嘴裏咿咿呀呀地发出来,又被亚晨的胸膛挤压成沉闷的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