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军没有继续追杀,而是调头攻击最前方的西夏兵。那三千西夏兵,正在往河里丢小船,不但遭受两面夹击,明军大阵方向也开始疯狂射箭。
河道甚至出现分叉,流速变得极为缓慢,最窄的分叉河道还不足十米宽,枯水期可以直接踩着河床走过去。
花荣的神机营,全布置在两侧山头,分散了跟各个鸳鸯小队混一起。两侧山头,各有三千训练鸳鸯阵的步兵驻防,另有一半虎蹲炮布置在山上。
突如其来的两面夹击,让这些西夏兵落荒而逃。
李仁义想了想:“地形太窄无法展开,先派三千人去试探,另外三千人接应。战事顺利则趁机掩杀,战事不顺也能稳住大军。”
破丑马乞让传令兵摇动旗帜,紧接着顺着山势,继续向南边杀去。
这里不但河谷很窄,河面也很窄。
特别是那道导致河谷变窄的突出山梁,足足安放了二十门虎蹲炮,可以覆盖整个交战区域。
他们先是冲下山,再往前方的山上冲。
随军的五百骑兵并未着甲,趴在马背上直接泅渡,十米宽的河道很快过去,然后骑马对崩溃的西夏兵进行追杀。
“你们两个,难道被那求援信吓破胆了?一路小心得跟女人一样,”破丑马乞恼怒道,“什么震塌城墙的神砲?汉兵又不是神仙,哪来的那种东西。真要有的话,宋兵以前打仗早用了。”
破丑马乞在一处山头休息片刻,见下方河谷中的友军已经行动,他更是变得信心倍增:“攻下前方的山头,此战便大获全胜了!”
丁仲仪立即闭嘴,他虽出身西夏望族,但终究是一个汉人。
虽然没有面甲,但顿项拉下来,交叠系在一起,把整个脖子和半张脸都挡住,只露出鼻孔、眼睛与半个额头。
破丑马乞道:“分几千兵去奇袭吧,能成功最好,不能成功就撤回来。”
山峦以红土和岩石为主,降雨量较少,植被并不茂密,灌木远远多于大树。
“砰!”
李仁义左思右想,认为破丑马乞说得在理。
小型军鼓在山头敲响,三千步兵一股脑儿往下冲,还未开枪的火铳兵跟着一起冲,已经开枪的则蹲在原地填装弹药。
“副都统死了,快撤!”
听完汇报,甘肃军司都统李仁义说:“晋王不晓得到哪里了,要不要等他先进攻?咱们在这边只须震慑即可。”
这些西夏兵来到河道最窄处,居然不坐船过来,而是将倒扣的船只抛入水中。
这些西夏的大将,咋就喜欢率军冲杀呢?
而且还冲在前面,真个就不怕死啊。
“不知。河谷的两侧山腰上,有汉人弓箭手守着,前方又有汉人骑兵,我们不敢靠得太近查看。”
“咚咚咚咚!”
而是顺着喀罗川河,由西北向东南,斜向布置于南岸。
打不准也无所谓,有三千步兵保护,结鸳鸯阵守住高地,火枪手还能近距离开第二枪、第三枪。
凭借这幅祖传的重甲,破丑马乞攻无不克,被射成刺猬依旧奋勇厮杀。
大概还剩三四十米,花荣准备开枪了,这么近的距离,他至少有九成把握命中。
四十门虎蹲炮,只布置了十门在河谷,剩下三十门全在两岸的山头。
不但破丑马乞中枪,他身边的几个亲兵,也被打偏的子弹给误杀。
由于害怕搁浅,运粮船只体型极小,可以十多人扛起来倒扣着走,顺便还能用船体来防御箭矢。
破丑马乞说:“我亲自带兵,去攻占两侧山头,你们发兵冲破敌军大阵就是。”
……
“快快撤退!”
明军的车阵,没有横向截断河谷。
破丑马乞越爬越近,小队长们已经开始放箭了,有两支箭矢落在他身上。一支直接被盔甲弹开,一支射中甲片缝隙,虽扎进去了却入肉不深,只能算皮外伤而已。
西夏分兵奇袭的那条通道,有支流汇入喀罗川,更南还有几条支流,所以才能支撑起喀罗川的水量,最终河水出谷流入黄河当中。
“破丑将军胜了!”丁仲仪看到旗帜,立即惊喜道。
丁仲仪道:“可能是新近研制的,就如同宋国之前的神臂弓。”
而李仁义的身份是王爷,破丑马乞又来自党项八族。一顶大帽子扣下来,就没有丁仲仪说话的份儿了。
“你怎不早说?”李仁义责备道。
直到此时,虎蹲炮都还没有发射。
陆陆续续有溃兵逃回,李仁义又惊又怒,质问道:“怎全都败了?”
破丑马乞的亲兵说:“将军本来带着我们攻山,爬着爬着我听到响声,就看到将军摔倒滚下去。身上有好多冒血的小洞,重甲都被打穿了。我们就全军撤退,汉兵追杀过来,又传来一阵响声,许多军将稀里糊涂便倒下去。”
李仁义咽了咽口水,原来求援信里那些都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