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今后还可以加入医学。
李邦彦此刻心思百转,他自己学这些已经晚了,就连长子、次子都学不进去。但可以让小儿子学啊,然后再安排进太学,今后走捷径获取进士功名。
秦桧心中更是得意,他数学已经学得极好,物理也有在慢慢学习,就连新朝天文他都有所涉猎。
在大臣们的各种念头当中,朱国祥拿起一坨胆矾:“这个就是石胆,蓝色如胆汁,故此得名。张家的浸铜之术,却是采用胆水炼制,江西那边能就地提取胆水。其实,无论是石胆炼铜,还是那胆水炼铜,都是一样的化学原理。”
“我们把同样的物质,分到不能再分,如果再分就会改变其性。那么最小的那一份,就叫做分子。比如铜分子、铁分子……”
朱国祥真就只能这样阐述,越形象越简单越好,即便如此他都怕人听不懂。
胆矾制铜的实验有点花时间,在化学反应慢慢进行时,朱国祥一直在讲各种理论。
有一个算一个,除了朱铭之外,全都听得云里雾里。
既然皇帝不是要炼丹,那就没必要继续留下来,翟汝文作揖道:“陛下,内阁还有公文未处理,臣请先行告退。”
“都去忙吧。”朱国祥说。
众臣如蒙大赦,纷纷告辞离开,就连秦桧都跑了,他知道这玩意儿不容易学。
只有李邦彦留下,自告奋勇给皇帝打下手。
良久,朱国祥说:“时间不早了,此实验就此终止。”
让李邦彦拿起浸在溶液里的铁片,朱国祥说道:“附着在铁片表面的便是铜屑。”
李邦彦领命把铜屑刮下,众人连忙过来围观。
好几个道士一脸苦涩,他们读了《神农本草经》,却把胆矾扔进炼丹炉里炼金或炼丹。
如今看来,似乎有点跑偏了。
朱国祥对道士们说:“尔等平时炼丹,遇到过什么奇怪现象,都可慢慢回忆写成文字。我们以后逐个分析实验,看这些现象究竟是怎么造成的。”
“是!”道士们拱手领命。
直接上《元素周期表》太离谱,而且讲都没法讲,就算强行讲出来,也没有办法向学生证明。
顶多讲讲基本的氧化物,以及常见的金属,让学生们有元素、分子的概念,原子、离子这些都不用教。
道士们炼丹时,遇到乱七八糟的情况很多。
正好可以作为观察实验对象,对这些状况进行分析研究,这才是朱国祥召集道士之目的所在。
朱国祥还想整出一台手摇式发电机,专门用来做实验那种。
可惜只记得原理,让人弄来磁铁,然后缠绕线圈,搞了几次全部失败,也不晓得是哪里出了问题。
天色渐暗,皇室成员们走了。
一时脑子发热,想要研究化学的举人们,突然又变得冷静下来。
这玩意儿真靠谱吗?
王中孚也是心情忐忑,返回住所的路上,他不断回忆今日之事。结果发现,除了某些实验现象,剩下的理论他全都忘了。
相较于落榜举子,剩下的道士却兴致勃勃。
他们甚至细细思索,感觉以前的很多道术,都极有可能是某种化学或物理现象。
当然,更多的属于戏法……
萨守坚的咒枣术就特别牛逼,对枣念咒,一说可治百病,一说可得铜钱。
萨天师决定留京研究一下化学,提高自己的神霄雷法造诣。
他这两年也在北方游历,听闻过大明的火枪火炮。每每思之,都很想亲自一观,但恐怕自己的神霄雷法,对上火枪火炮还是很吃亏的。
回到住处,萨守坚问:“恩师怎样看待化学?”
王文卿叹息:“唉,官家通晓天地造化,我们修习的诸般道法,实在不足以跟官家相提并论。那些法术,今后还是少用为妙,一切当以修身养性为主。内丹之术,还是可以练的,能够延年益寿。”
萨守坚点头说:“内丹术乃雷法之基,确实应该勤加修习。听闻同样修炼内丹术的薛真人,被太子赐予江南道场,去年还扬帆出海寻找金银了。”
“找到很多金银,朝廷专门为此设了个正三品总督。”王文卿说。
萨守坚感慨:“薛真人实乃吾辈楷模,修道者也当为朝廷分忧啊。”
(没啦,没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