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种大概有两类。
一类手持长矛,而且可以投掷出去。矛尖多为磨制石器,但也有部分是铁矛头。
一类手持弓箭,全是用于狩猎的土弓,箭簇有石质、骨质、铜质、铁质各种。腰间还有短刀或匕首,用以切换近战攻击。
“弩手上前!”
戴承嗣大喊。
这是杨幺向朝廷申请的弩弓,每个村配发六把。
那些毗舍耶海盗见汉民早有准备,并未一窝蜂冲上来,而是长矛手上前投掷。
二十多个海盗跑步借势,朝着汉民抛掷石矛,并迅速退后去拿起备用长矛。
紧接着,才是弓手奔前而射箭。
他们的弓箭射程,竟比投矛的距离还短。
其中一个汉民弩手躲闪不及,被投矛扎中了大腿。吃痛之下,虽然精神紧张,却还是张弩射箭。
被挑出来担任弩手的村民,都是自己渡海逃来的,不说有多么凶悍,但绝对富有勇气。
反而是在岛上出生的一些汉人,没有了先辈敢闯敢拼的气魄。
弩弓的射程更远,可惜数量极少,而且缺乏训练准确度不够。
海盗们不再投矛了,而是手持备用长矛,绕去两侧外围吆喝,想要恐吓驱散汉民,这是他们围捕野兽的套路。
海盗弓手却在持续射箭他们的射程更短,但准头强了许多,而且数量也更多。
戴承嗣手持一把七斗弓,连续射出三箭,其中两箭命中敌人。
“援军来了,援军来了!”
一个正在掠阵的村民大呼,随即全体村民都欢呼起来。
杨幺仅有的三艘小型舰船,散为三处去打击海盗,其中一艘朝着戴承嗣驶来。
眼前那些海盗大为惊恐,怪叫着开始撤退,而且还懂得交替掩护撤走。
戴承嗣手下全是乌合之众,不敢全力追击,只敢远远跟随。
海盗们见状便全速撤离,飞快逃回竹筏上,齐力划桨想要逃跑。
“轰!”
只有舰首炮发射一次,并未转向使用侧舷炮,那艘小型海军舰船正加速冲来。
炮弹在海边溅起水花,虽然没有命中目标,却让毗舍耶海盗更加惊恐。
“撞过去!”
舰长拔刀大呼。
这艘舰船是从西南侧绕来的,此刻张满了风帆,堵住海盗们的去路。
海盗竹筏却是逆风而逃,无法张帆,只能划桨。
“哐!”
舰船撞上一架竹筏,直接把竹筏撞碎。
甲板上的明军士卒,朝着水中游泳的海盗射箭。
而舰船却是继续横冲直撞!
这些不会炼铁的毗舍耶海盗,其实正面作战能力很弱。真正的难缠之处,是他们神出鬼没,专抢手无寸铁的百姓。
比如南宋在澎湖列岛设立水寨,毗舍耶人吃亏之后,就不再劫掠澎湖诸岛,转而悄摸摸跑去福建沿海。
福建的海岸线那么长,怎么可能处处设防?
而那些家伙抢了就跑,搞得南宋军队疲于奔命。
转眼间澎湖海军三艘小型舰船,已在各处海岸撞沉数十架竹筏。
船上的士卒都懒得射箭了,反正茫茫大海跑不了,那些海盗只能往岸上游。而岸上各处都有村民,见到游过来的海盗便群殴。
戴承嗣大喊:“不要滥杀,多抓活口!”
村民们跟海盗有深仇大恨,一大半人都不愿听话,遇到海盗就往死里打。
戴承嗣亲自冲过去,接连救下几个海盗,气急败坏的对村民说:“杨指挥说了要抓活口,逼问这些海贼的老巢。不许再杀了,全都捆起来审问!”
海上依旧有正在逃跑的竹筏,杨幺那三艘舰船忙得很,最后逃了些海盗也懒得追了。
一共俘虏八十几人,另有许多被打死或淹死。
把俘虏都聚在一起,杨幺想要审问,却发现语言不通。
他揪住一个海盗,指着南边的大海:“你们的老巢在哪儿?愿不愿带我去?”
那海盗似乎没明白,只是恶狠狠盯着杨幺。
杨幺冷笑:“绑在木架上,开膛破肚。我就不信逼问不出来!”
当着其余俘虏的面,一刀捅进这个海盗的肚皮。然后猛地横向剖开,肠子瞬间就往外涌。
被捆起来的众多俘虏,吓得开始惊恐挣扎。
那个海盗还没死,杨幺又让人活取其心脏,最后一刀把脑袋给砍了。
“下一个!”
杨幺每审问一个俘虏,就指着南方大海,又指向舰船和竹筏。
在连杀十余人之后终于有海盗哇哇乱叫,用能够活动的右手指向南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