屁用没有。
六四.一八五.二三二.一九五
赵楷又说:“还可以找老八,让他去宫里借钱!”
“你这卖价没有填错?”
商铺里的布匹,还在正常涨价,交易所却天天上涨。
隔壁还紧挨着景德寺。
交易所吓得连忙上报户部,最后订了一个规矩:每天某商品如果涨价超过10%,该类商品在交易所就停止买卖货单。
吴雍说道:“仓场里的布匹,都是咱们布行科配的,已经没剩下多少了。只要全部吃下,就能掌握局面。”
李文仲眉头紧皱:“布价都涨成这样了,怎那交易所的官员,还不召集行会谈话解决?”
前宋郓王赵楷,正在人群中焦急等待。
他们第一次遇到这种事,根本不晓得什么情况,只能傻看着神仙斗法。
吴雍说:“太子都下场了,俺没想着多赚,但总不能血本无归吧?等吃完了朝廷的卖单,咱几家再联手降价,一定帮朝廷稳定价钱。东京总得有人买布,朝廷总得有人科配。只要不做得太过分,太子肯定不会动刀子。太子一向讲规矩,咱没有违反《大明律》。如果太子不讲规矩,这交易所哪还有信用可言?太子为了保住交易所,肯定会放我等一马。”
交易员都是编外书吏充任的,工资不走朝廷财政,而是由交易所自行负责。
大商们很快反应过来纷纷喝令随从:“快吃下去,有多少吃多少!”
一边要应付靠山吸血,一边还要应对官府盘剥,大行商们若不团结根本站不住!
东京布行几大家族,连续开会商量半个月,总算把整个计划给敲定。
李敦义摇头说:“俸禄改制以后,只有做官服的绸缎,国库仓场还大量储存着。其余布匹,通过科配每月售卖,全是我们布行在吃进,咱李家科配份额最多,仓场里剩下的布料压不住价钱。”
依旧没用。
“那就快卖!”
“没有,没有,绝对没有!”
刚刚买到的超低价货单,很快就被拿过来。
大家都是第一次,操盘的大行商们,这出货技巧非常粗糙,他们一下子抛出巨量的降价单。
东京交易所,开设在外城东南角的上清宫。
价钱太低,是被炒起来之前的价格!
由于价格实在太低,反而没人去抢。傻子都知道有问题,一旦超低价卖单太多,布价会被当场打成粉碎,他们前期买的货单会亏死。
跨行业的大商贾互不信任,同行业却还真能做到同进同退。因为他们历来的营商环境太糟糕,即便背后各自都有靠山,但那些靠山也是吸血鬼啊。
最后他们不得不歃血为盟,以祖宗的名义起誓,然后口头约定章程。即,最后收尾不可贪得无厌,必须给客商们留条财路,收割几波还不能把中小商人逼入绝境。一旦情况不妙,必须联手控价。不计后果收割赚钱者,其他几家联手进行打压!
“没有,快点吧。”
赵楷说道:“再等等,一天一个价,明日必定还能大涨。要不去找那些铁屑(犹太人)借钱?父亲还在的时候,就经常光顾铁屑楼。俺当时也常去,跟那里的店家交情甚好。”
一道观,一佛寺,在大明开国的第二年,就全部被改为它用。
随着铜锣声响,人挤人开始排队,甚至还有人在场外私下交易。
李敦义却是连连摇头:“太子肯定早就留了后手。”
就比如中国刚出现股市时,需要身份证才能限额认购,结果有人带着一大包身份证杀过去。
没有第三条路。
“快抢,快抢!”
李文仲用手指挠着眉心:“交易所的官员,怎么就沉得住气呢?难道他们早有准备?不会是仓场还存着大量布匹吧。”
“难道从一开始涨价,就已四百里加急调布过来?”李茂思索道。
“难道你要跟太子作对?”李敦义问道。
一个叫吴雍大布商跑过来:“李兄弟怎还不动手?”
李文仲不知何时也来了,低声说道:“爹,别买。这次赔多少都认了,太子的货咱吃不完。”
仓场就是国库存放钱财和实物的地方。
就算提货期到了,只要支付仓库使用费,也可以继续兜售货单。靠卖货单赚到的利润,远比那点仓库使用费更多。
但无数散户更没有判断力,他们只知道赶紧趁着降价,买到更多货单升值赚钱。
在人声鼎沸当中,立即有个不起眼的家伙,对身边人说:“开始了。”
第一,乖乖听话今后只赚老实钱。但随着交易所系统成熟,今后赚钱的空间会越来越窄,甚至对市场判断失误还会赔本。
老百姓见布价猛涨,害怕冬天缺少布料,于是纷纷去店铺抢购。
为啥他们冒如此大的风险,而且搞得这么复杂,也要执行收割计划?
因为交易所的出现,主要针对的就是他们。
只是普通的货栈而已,根本就看不出来什么。
“你可知这些布匹从何而来?”李敦义问。
李文仲说:“思来想去,户部和布行都搞不清楚的布匹,只可能是早就囤积起来的——军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