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沙袋工事虽能挡子弹,却也让檑木、滚石、金汁投放困难。
“火箭!”在移讹的调动之下,火箭部队调来明军主攻方向,朝着明军的吕公车和云梯射击。
西夏兵试图烧毁明军的攻城武器,但收效甚微,外面蒙着牛皮防火。
正对着五架云梯的城头沙袋,被移讹下令搬开缺口,方便守城士兵倒金汁、投滚木。
“砰砰砰砰!”
沙袋搬开一层之后,立即遭到吕公车上的火枪手重点攻击。
虽然有射击死角,但火枪手站得高啊。搬运沙袋的西夏兵,只要敢站直身体就有危险。
连续射杀多人,西夏守军趴在沙袋后不敢动了。
他们半蹲着往城下抛射箭矢,明军弓弩手也躲在行女墙后射箭。
城内城外,箭如雨下。
第一辆云梯已经被升起,推车士兵转动绞盘,木梯越升越高超过城墙——跟消防梯大同小异。
有军官负责观察距离,下令道:“退后半步!”
士兵们拉着云梯往后退。
军官又喊:“放!”
木梯缓缓往前倒下,前段的两支铁钩,正好死死勾在城墙上。
王德藏在云梯的车厢里,他仔细往上方观察,发现吕公车里的火枪,已经有效压制自己头顶的敌军。
于是,王德冲出车厢飞快攀爬。
云梯搭在城墙上角度不陡,这时倒金汁属于无用攻击,必须投檑木顺着梯子滚下来。
两个步跋子弯腰抬着檑木,奋力往外投去。
直接压在云梯顶端往下滚,那属于无效攻击。因为云梯的两侧,有好几道防擂设施,即竖起手臂粗的木头,阻挡守军檑木往下滚。
“砰砰砰!”
云梯左右方的两辆吕公车,火枪手全都死盯着这处。
在西夏步跋子投檑木的瞬间,都还没把木头投出去,就有十发子弹射向二人。
一个步跋子直接倒下,一个步跋子手臂中弹。
檑木斜着落在云梯上,往下滚了一段距离,就被拒擂桩给挡住,撞到云梯侧方往下落地。
“投石!”
诸多西夏守军,或蹲或趴在沙袋后方,他们看不到外面啥情况,只是奋力把石头扔过沙袋。
石头还不到脑袋大,太重了会扔不动。
王德的左手举起圆盾,护住头顶继续往上面爬。
一块石头落在盾上,砸得王德手臂酸痛。又有一块石头落下,擦着他的肩膀滑落。
“金汁,金汁,快倒下去!”
两个西夏守军,抬着铁锅上前。
都还没做出倾倒动作,又是十发子弹射来。随即传出凄惨的叫声,却是一人被子弹击倒,手中铁锅向下跌落。另一人站在射击死角,没有被子弹命中,却被撒出的金汁烫伤双脚。
就在此时,王德翻到城头。
他还没在沙袋上站稳,就同时有四杆长枪刺来,还有两把刀砍向其双脚。
火枪手不敢再开枪,只能靠王德自己解决。
王德举盾挡开一把长枪,抽出铁锏又砸开一把。剩下两枪,一枪刺中他胸口,一枪刺中他腰部。巨大的冲击力,差点把王德戳下城墙,他弃盾抓住刺向胸口的长枪才勉强稳住。
另外两把刀,全部砍中王德的脚背。
靴子,也是棉甲靴!
外层为棉甲,内层为链甲,不太影响行动力。
王德麾下的三千人,属于重点换装部队,专门用于攻城拔寨。
两个西夏步跋子,发现砍不透王德的靴子,直接被搞得愣了好几秒。
王德已经跳进人堆里,双脚还未落地,就挥锏敲坏一个步跋子的脑袋。
“杀死他!”
西夏主将移讹就在附近,因为这里是明军的主攻地带。
移讹甚至猫着腰,亲自带兵过来巩固防御。
王德全身已不知中了多少刀枪,全靠中型棉甲扛住,但皮肉骨头依旧痛得很。他也不往前冲,就在原地一米范围内,反复挥舞铁锏攻击,守住阵地让后续士兵跟进。
终于,又有一个士兵爬上来,一手持盾,一手持骨朵,跟王德并肩作战。
当移讹亲自来援时,王德这里已有五人登城。
长枪施展不开,移讹手提一根熟铁棍。棍子大半截属于木柄,前端四分之一是熟铁,用这玩意儿破甲非常方便。
“当!”
铁锏和铁棍相撞,移讹感觉自己整条右臂都被震麻了,甚至双手快要握不住铁棍。
他心中恐惧不已,看向王德的眼神,仿佛在看一只巨力妖怪。
王德根本不管其他敌人的攻击,友军自会帮他化解。趁着移讹手臂被震得不灵活,王德又是一记铁锏狠狠砸出。
移讹双手举棍格挡,直接被震得后退半步,勉强握住铁棍没有落下。
“呼呼呼!”
王德再次挥舞铁锏,在空气中发出呼啸声。
移讹还想举棍格挡,却发现抬不起手臂,吓得朝后面仰躺躲闪。
“嘭!”
一铁锏砸在移讹的胸口,冷锻甲片都凹陷进去,移讹的嘴角溢出鲜血,撞到后方士兵才没倒下。
王德抢步上前,又是一锏砸下,狠狠砸中移讹的头盔。
移讹当即身体都僵直了,瞳孔涣散,倒地抽搐,头盔里不断流出血液。
“王夜叉在此,谁敢再战?”
王德大喝。
“夜叉来了,快逃啊!”
附近的西夏兵都看傻了,就连步跋子也吓得往后退。
他们听王德自称夜叉,而且身材高大魁梧,瞬间竟真以为是夜叉降世。
当王德再次挥锏时,他前方的敌人瞬间溃逃,只求离这个夜叉越远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