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杆进洞得三分,两杆进洞得两分,三杆进洞得一分。
三杆还不进,判为失败。各自的球分为不同颜色,须打进相对应颜色旗帜的球洞。
毫无疑问,第一次捶丸的朱铭,击出的球离洞最远,由他最先打第一杆。
朱铭刚拿出一根杆子,崔修仪连忙喊住,说道:“殿下,此球前方为峻岭,当击飞球过岭入洞。捶飞球该用扑棒或杓棒,此处地形以扑棒最佳,扑棒应该站着打……”
于是,在众人看热闹的眼神中,朱铭开始翻袋子找相应球杆。
打之前还得做基,也就是自己制作发球台,不准旁人过来帮忙。
“嘭!”
朱铭用力一挥,球飞得老远。
崔修仪见他完全在乱打,又开始讲怎么辨认球路。
折艳绣果然在吹牛逼,捶丸属于细致活儿,她的技术比朱铭好不了多少。
两人一起丢人现眼,倒是引来阵阵笑声。
朱国祥蹲下用杓棒鹰嘴击球,第二杆就落在球窝附近,接下来的第三杆妥妥会进球。
“官家可以啊,私底下没少练吧?”朱铭笑道。
朱国祥压低声音,用只有彼此能听见的音量说:“也就打了几回,这场地比高尔夫小得多。穿越之前,我还打过高尔夫球呢,怎么挥杆发力还是清楚的。”
朱铭问道:“怎么想着来打球?”
朱国祥道:“皇宫里的鱼太傻了,刚扔下去就咬钩。钓鱼没啥意思,打牌下棋也腻了,我问有没有什么球可以玩,李清照就推荐了这种捶丸运动。我刚过来的时候,这球场的草都齐膝深了。”
“你这日子过得真可以,隔三差五带着老婆、二奶和小蜜一起打球。”朱铭又开始胡说八道。
朱国祥却是大方承认,笑着说:“我现在就想早点退休,一天到晚沉迷享乐。”
“少做梦了,您老还得再顶两三年。”朱铭乐呵道。
朱国祥猛地转身,质问道:“最开始说好的,我只做一个月皇帝,现在都已经洪武三年了!什么时候能到头?穿越前我就盼着,把副字去掉就退休,这都返岗多少年了?”
“嘿,进了!”
朱铭不理会皇帝老子,拍手大赞:“李待诏好丸艺!”
“是球技,不是丸艺。”朱国祥连忙提醒。
李清照捧着球杆屈身行礼,颇为得意道:“殿下谬赞了。”
易安居士却是精通玩乐,才打两杆就直接进球。
朱铭问道:“李待诏可会打马球?”
李清照说:“臣只骑过驽马。”
“打马球更有意思,可得好生练练。”朱铭引诱道。
李清照果然跃跃欲试,她喜欢各种新鲜玩意儿。
“进了,我们班(队)也进了!”赵富金猛地呼喊起来。
朱铭扭头一看,己方第一个进球者,居然是文静不喜动的张锦屏。
见丈夫看来,张锦屏俏皮的眨眨眼。
身为裁判的崔修仪,望着热闹的打球场面,自然而然就想起前朝往事。她领着一帮嫔妃和宫女,在金明池纵马驰骋,每打进一个球就有无数百姓欢呼。
皇宫还是那个皇宫,球场依旧是那个球场,但已经物是人非事事休。
朱铭见她闷闷不乐,突然问道:“前朝的宫廷女子马球队,还有多少队员还活着?”
崔修仪道:“有三人趁乱逃离皇宫失踪了,余者都还健在。还有一人改嫁,随夫去了淮南。又有两人嫁给大明军官,今春去河北与丈夫同住。”
寻不到娘家人的前朝嫔妃,朱国祥一直在让人做媒,改嫁给未婚或丧妻的军官。
如今已改嫁大半,剩下的集体居住,靠纺织缝补自食其力。
朱铭说道:“我打算引导更多人来打马球,你去召集以前的女子马球队员。全凭自愿,不必强求,每月选一天,在城北马球场比赛表演。不白打球,有钱财做报酬的。”
“遵命!”崔修仪拱手道。
朱铭又说:“开球的规矩,我打算改改。双方各选一人骑马奔驰过球场,以射箭论胜负,获胜者优先开球。”
崔修仪会意道:“殿下欲兴骑射之风。”
朱铭望着北边:“灭了金国与西夏,到时候马匹就多了。有钱人家的子弟,个个都来学骑射最好。”
又说一阵,崔修仪提醒道:“殿下请击第三棒。”
朱铭照着讲解,换上另一种球杆。一杆推出去,球离窝还有老远。
朱铭撇撇嘴,心想:这玩意儿忒没劲,适合退休中老年人,年轻人还是得打马球啊。
再不行,踢足球也是可以的。
或许,还能举办皇家联赛,反正举办足球联赛肯定够条件。
宋明两朝都有那种大球星,被各个城市邀请去打巡回表演赛,千万不要小看古人在娱乐方面的想象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