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国祥直接把长袍穿在外面,左右摸了摸:“软和得很,里面是什么?”“鸡鸭鹅毛,存了许久呢。”文小妹道。
朱国祥点头说:“非常合身。”
“那便好。”文小妹笑容灿烂。
朱国祥终究还是没有抄诗词撩妹,这种骚想法停留在脑海中即可,真正付诸实践太掉价了。
也只有自己那傻儿子,才会抄诗词装逼。
朱国祥相信,即便不抄诗词,他也是魅力十足。君不见文小妹对他越来越亲热,甚至都亲手为他缝制长袍了。
今年冬天,气候倒是很正常,第一场小雪如期而至。
文小妹把他送到岸边,依依不舍道:“先生保重!”
朱国祥拱手话别,终于问道:“还不知小妹芳名。”
文小妹微微一笑:“闺名不便透露,之前的字也弃用了。前日里风过竹林,偶得一字竹风,不如先生觉得怎样?”
“文竹风?”朱国祥念叨两声,“风韵,风韵,不如叫做文竹韵。”
文小妹蓦地脸红,屈身行万福礼:“多谢先生赐字。”
字都收下了,且不再用第一次嫁人的字,两人之间那点事基本已捅破窗户纸。
就在朱国祥即将登船之际,一艘小船迅速驶来。
“朱先生,可叫咱好找啊!”为首者是个太监。
朱国祥认得此人,拱手问道:“中贵人怎来洋州了?”
太监说道:“官家有差遣,让俺来宣旨。”
朱国祥说:“有劳贵人走一趟。”
太监把圣旨塞过来:“咱跟朱先生好说话,就不用焚香沐浴了,圣旨写的啥自己看吧。”
朱国祥打开圣旨,表情有些古怪。
居然让他提举洋州素灵宫,还拨款一万三千贯,让他将素灵宫扩建修缮。
别小看这个差事在徽宗朝是很吃香的,可以随意调动当地的民力财力,州县官员必须老老实实听话。
太监说道:“官家拨发那8000贯,出京就只剩5000贯了,还请朱先生见谅。”
“不妨事的。”朱国祥只能捏着鼻子认了。
他多少还得打发眼前此人,虽然这家伙肯定早就伸手捞了些。
朱国祥跟着太监回到洋州城,领了皇帝给的5000贯钱(都是银铤),顺手便塞回一个银铤给太监,低声说:“贵人莫在洋州久住,兴元府那边更加富庶。”
太监笑道:“俺省得,不让先生为难。”
太监多半要趁机勒索地方,只要别在洋州乱搞即可,去了兴元府随便他霍霍。
当初朱国祥捆着太监进京,一路归还其勒索的财货。那时的情况不同,需要尽快立人设攒声望,现在却完全不同了。
朱国祥只想尽快发展实力,害怕节外生枝,不愿跟这太监闹起来。
赶紧把太监打发走,剩下的事情就是朱国祥说了算。
扩建素灵宫?
不可能的!
但是可以打着这个幌子做事。
皇帝让洋州官员也筹措5000贯,朱国祥当然得把圣旨亮出来。
太监前脚刚走,朱国祥后脚就去州衙。
“胡知州且看。”朱国祥拿出圣旨。
胡知州去年的表现很不错,黄潜善激起民乱,他曾跟随运判镇压,接着又全程协助修缮栈道。虽然乡兵鼓噪,他差点被打死,但终归还是逃出来了。
把圣旨仔细读完,胡知州哭丧着脸:“朱相公,今年有旱灾,朝廷还又不减免税额,哪里还能筹措5000贯去修道观?若是强行征发赋役,恐怕又要像去年那样,暴民生事不好平息啊。”
朱国祥叹息道:“我当然知道其中好歹,只能尽量拖一拖。官家赐下八千贯,刚出京就没了一半。还要打发传旨的内侍,我手里只剩三千多贯了。”
胡知州问道:“朱相公打算怎生拖延?”
朱国祥说:“道观外墙随便粉刷一下便可,里面破损的神像修修补补。”
“这个包在俺身上!”胡知州连忙应承。
朱国祥道:“莫要对上面提起,只说素灵宫已修缮便可。”
胡知州作揖道:“朱相公仁义。”
真的,如果不是朱国祥负责工程,随便换哪个道士过来督建,都能把州县官员搞得欲仙欲死。
就拿洛阳的道观来说,居然到处杀耕牛取骨磨粉。被迫落实此事的官吏,早已名声狼藉,快被百姓戳断脊梁骨了。
将近五千贯工程款,直接被朱国祥吞掉,他正好缺钱用,可以做许多事情。
修建道观的差事,随便糊弄即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