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斐点点头道:“就是请咱汴京最好的歌妓,轮流唱晏公的词。”
樊正好奇道:“三哥此举是为.!”
“卖书!”
张斐道。
“卖卖书?”樊正差点没有咬着舌头,就没有见过这么卖书的。
张斐点点头道:“我们正版书铺准备推出晏公诗词集,但最近大家都在议论免役税,怎么也得弄点声势出来的,将大家的目光吸引过来。”
樊正点点头,又道:“但这可是需要不少钱?”
“多少?”
“可能要上千贯。”
“咝!”
张斐倒抽一口凉气,“歌歌妓这么挣钱吗?”
樊正道:“三哥是说请最有名的歌妓。”
张斐咳得一声,“樊正,这买卖之道,是在于奇货可居,培养自己的歌妓,方为正途,否则的话,你们将受制于歌妓。”
樊正点点头道:“这道理我是明白,但是这不是我能决定的。”
“怎么不能。”
张斐道:“晏公专场,又有全新的诗词集助阵,你想想看,这得多有噱头,如果你们白矾楼有意的话,我可以将晏公专场安排在你的白矾楼,到时你就可以选出一批好苗子来,借这晏公专场,令她们获得名声。”
樊正狐疑地瞧了眼张斐,“三哥,不知道我理解的对不对,你的意思是,你来白矾楼办这专场,还得我付你钱?”
张斐反问道:“你请歌妓去白矾楼去表演,你不付钱?”
樊正忙道:“当然,当然,这这事我还得考虑考虑。”
他原本以为,他得收钱,不曾想,竟然还要他付钱?
你在想什么。
张斐咳得一声:“樊大,过了这村,可就没这店了。”
“是是是!”
樊正连连点头,但嘴上却岔开话题,“对了!三哥,最近有不少人来打听捐助一事。”
张斐微微笑道:“意料之中,这还只是免役税,接下来可还有秋税,那些大地主们能不慌吗?”
樊正道:“但是他们希望,我们能够给出一份更为详细的契约,如果我没有理解错的话,他们应该是想明确的知道,如何能够将那些土地拿回去,以及他们又能够得到都少利益。”
张斐道:“这种人不用去理会,我们还是得用盈利来吸引他们。对了,足球联赛一事,准备的怎么样?”
樊正道:“一切都非常顺利,等农忙之后,这春末就进行选拔赛,夏季进行联赛,秋初进行决赛。”
张斐点点头,又问道:“运输买卖呢?如今大势已定,应该可以进行招人了。”
大家都是商人,肯定是要等免役税到账,朝廷开始招人,他们再投资,八字没一撇,大家都不愿意投钱。
樊正迟疑片刻,道:“不少人还是认为,目前还不太稳妥,等到朝廷下令招人运输,咱们再准备。”
张斐纳闷道:“这会不会太迟了一点?”
樊正忙道:“不会得,我们已经招了十余个经验丰富的熟手,他们在已经商议到时该怎么运输,如果成了,很快就能够运作起来,倘若不成的话,也亏不了多少钱。”
他性格还是比较沉稳,步步为营,滴水不漏。
正当这时,李四突然了走了进来,在张斐耳边小声嘀咕几句。
“我知道了。”
张斐点点头,又向樊正道:“这事你看着办就行,我有点事,要出门一趟。”
樊正忙道:“那我也先告辞了。”
张斐笑道:“那我们一道走吧。”
二人来到巷口的大树下,各自上得自己的马车。
而张斐的马车上坐着一人,正是李豹。
“什么事?”
“最近我们发现一个情况。”
“嗯?”
张斐疑惑地看着他。
李豹道:“如今正是青黄不接之际,每年这时候的粮价都是要上涨的,但是今年非常奇怪,粮价不但没有上涨,反而还降了两文钱。”
张斐对此倒是不熟悉,他有关注房价的习惯,但没有关注粮价的习惯,好奇道:“这是为何?”
李豹道:“三郎莫不要忘了,根据免役税法,中下等户是在秋收之后再交税,而且交的是铜钱,而不是粮食。”
张斐眉头一皱,“你的意思是,有人借粮食,收走市面上的货币,炒高货币价格,使得到时大家无法用货币交税。”
李豹点点头道:“很有可能,因此此次降价,就是因为那些大地主在出粮,而且是同时性的,使得粮价下降,而百姓也都拿出仅有的货币在交换粮食。”
张斐道:“可有查到是谁干的?”
李豹呵呵道:“其实都不用查,在粮食买卖方面,除朝廷之外,就只有一个地方可以做到。”
“相国寺。”
张斐道。
李豹点点头,道:“最初官员们没有想到,咱们会定下这么宽容的税法,他们现在是没有借口不交这免役税,只能想办法引起民怨,以民怨来抗衡朝廷,尤其是开封府判决之后,有更多的地主参与进来。到时百姓肯定没有多余的钱币,就只能交粮食。
到时铜币价格肯定会上涨,他们必须拿出比现在更多的粮食来交税,必然会有怨言。而且以物抵税,今儿是粮食,明儿就有可能布匹,这也会给税务司带来很大的麻烦,毕竟大家统一交钱的话,是不需要太多人手的。”
张斐双手揉了下脸,“还是咱们宋人会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