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芷倩却道:“可我已经休息好些天,你去高姐姐屋里睡吧。”
张斐问道:“芷倩,你不会是在吃醋吧?”
心想着,我天天换着睡,是雨露均沾,没有偏爱谁,她指得不会是次数吧?
“谁有空吃醋。要不你进来睡觉,我去高姐姐屋里做事。”
靠!你不睡,那有什么意思。张斐忙道:“免了!我去那边睡吧。”
他又屁颠屁颠跑到高文茵的卧房,这个房门倒是没有锁,但问题是,里面一个人都没有啊!
“人呢?”
张斐立刻出得门去,正好在廊道上遇到青梅,“青梅!你有没有看见夫人?”
青梅道:“夫人跟倩儿姐在一起。”
“.?”
张斐一脸问好地看着她。
青梅垂着小脑袋,心虚地瞄了眼张斐,“三哥,其实夫人和倩儿姐也是为你好,最近你可得专心审案,不能分神。”
“你个小丫头懂什么,我这是分神么?我这明明是放松。”
说话一半,他突然皱眉道:“也就是说,夫人和芷倩睡在一起,我一个人睡这边?”
青梅点点头。
其实这样也好!她们要是睡熟了,我再加入,也不会显得太突兀,嘿嘿.!
青梅瞧张斐目光急闪,好奇道:“三哥,你在想什么?”
“我在想小丫头,大人的事,少打听。”
张斐哼了一声,便入得高文茵的卧房,重重将门关上。
“谁说我不知道。”青梅撇了下小嘴,又快步向许芷倩的卧房行去。
原来这几日张斐与高文茵新婚燕尔,再加上他又担心会冷落许芷倩,于是这几日那真是夜夜笙歌,好不快活。
但这却引起许芷倩和高文茵的担忧,再加上皇庭已经接管府衙的审判权,而且马上就要重审,许芷倩希望张斐能够专心做事,不能沉迷这闺房之事。
两日后。
“咚咚咚咚咚咚.。”
只见一个十五六岁的小哥敲着锣鼓,奔走在街道上,嘴里是大声喊道:“检察院已经正式向皇庭提起诉讼,三日之后,皇庭就将重审妫乡弑母一案。三日之后.!”
“小哥!”
街边摊上的一个书生喊住那小哥,“你方才说检察院正式向皇庭提起诉讼?”
“对啊!”
“那到底是检察院审,还是皇庭审?”
“这!”
那小哥挠挠头,“我我也不知晓,到时开庭时,各位可前去一观,自可明白。”
书生身旁一人问道:“随便什么人都能去看吗?”
“是的,人人都能够去看,南面那城门都已经开了,可以从那里直通皇庭。”
“行,有劳小哥了。”
“没事!没事!”
那小哥又敲着锣鼓往前跑去,嘴里大声嚷嚷着。
书生看向同伴道:“刘兄,咱们到时去看看。”
“我正有此意。之前我就听说了有关皇庭和检察院的消息,好像那检察院是珥笔演变而来的。”
“这怎么可能,珥笔都是一些玩弄话术的泼皮无赖,朝廷怎能干这种事。”
“我也不大清楚,到时去看看便知。”
“可得早点去,估计去看的人非常多。”
“嗯。”
府衙!
“知府,这开庭日期已经定下,而且好像任何人都能去观审,我听说柳家、段家、韦家,他们都会去看,你去看吗?”卓群小声问道。
“当然去!”
蔡延庆道:“我也想见识一下,这公检法是如何审案的。”
卓群道:“万一他们真的找到证据为张氏翻案,那.!”
“怕我没面子?”
蔡延庆笑呵呵道:“大可不必,他若真拿出证据来为张氏翻案,那他们这么做也应该的,并非是要拿本官来杀鸡儆猴,但若他们玩弄话术,为张氏巧辨,那我也不会任由他们胡作非为。”
卓群皱眉道:“这几日,下官也一直在琢磨此案,唯有一种可能,也就是咱们之前所猜测的那般,是那吴母主动寻死,乞求张氏提供帮助。
可即便如此,依律也属谋杀,皇庭若敢轻判,只怕那些乡绅、士绅都会感到不满。毕竟吴母并未强迫张氏,肯定也是张氏出自自愿,并且还对吴雷隐瞒,此有违孝道啊!”
蔡延庆点点头道:“这确实不太好判啊!”
这案子并不复杂,他们能想不到吗。
但问题是有目击证人,张氏自己也承认,无论是不是吴母要求的,你也不能推她下去,这简直泯灭人性啊!
那敲鼓的少年自是张斐安排的,毕竟这里可没有报刊,故此只能用这种方式。
不过介于此案和公检法的关注度,此消息很快就传遍河中府。
人人翘首以盼。
检察院向皇庭起诉,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是皇庭审,还是检察院审。
又将会如何翻案?
在这万众期待下,开庭之日终于来临。
蔡延庆是早早就乘轿来到皇庭。
所谓的“早早”不过他以为罢了,等到他来的时候,这里已经人山人海,里三层,外三层,围得是水泄不通。
有长衫书生,也有短褐屠夫,还有背着包袱的货郎,三教九流,什么人都有。
毕竟这是司法,与每个人都息息相关。
蔡延庆当即懵了。
这怎么看?
他可不是被邀请来的。
正当这时,一个皇家警察走了过来,“卑职黄雄见过蔡知府,蔡知府是来观审的吧?”
蔡延庆点点头。
黄雄又道:“张庭长已经为蔡知府留了座位,蔡知府这边请。”
“有劳了!”
蔡延庆与卓群跟着黄雄往侧门方向行去,往人群中一瞥,发现那庭院大门所在的那一堵墙给了拆了大半,连门都没有了,只是用木栅给拦在前面,里外皆有皇家警察维护治安。
卓群不禁问道:“那墙怎么拆了?”
黄雄道:“具体卑职也不大清楚,好像是说方便百姓观审。”
卓群不禁摇摇头,这年轻人就是爱出风头。
入得连通侧门的廊道,就听得里面是人声鼎沸。
“哎你们方才进来的时候,有没有瞧见,大门那墙都给拆了大半。”
“怎么瞧见,说是方便百姓观审,实则是哗众取宠。”
“听说那张庭长不过弱冠之年,又出身卑微,如今祖坟冒青烟,当得这大庭长,自得好生威风威风。”
“朝廷怎会派这么一个人来这里,这治安焉能好得了。”
“此案你我皆知,证据确凿,还有什么可审的?”
“听说那张三乃是珥笔出身,有着三寸不烂之舌,定是靠那巧辨之术。”
“这可是弑母,大逆不道之事,岂容他巧辨?”
听得里面那冷嘲热讽的声音,蔡延庆和卓群不禁相视一眼。
这些声音好熟悉啊!
果不其然,入得院内,里面差不多也已经是座无虚席,几乎河中府的官员都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