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3章 大年初一(1 / 1)

北宋小厨师 南希北庆 2080 字 2022-12-15

这一款蛋糕集合了面糊类蛋糕乳沫类蛋糕戚风类蛋糕三种类型。不仅如此,李奇还根据后世那些名动世界的蛋糕,如什么樱桃粉做的黑森林蛋糕,还有那木柴蛋糕,稍作改变,味道是相当复杂,但是能一次性吃过瘾。唯一遗憾的是缺少了巧克力,味道稍有不足,但是他们也没有吃过巧克力,所以这一点不足也就不存在了。李奇为了不得罪人,毕竟他可不知道是得人人平等,还是该看人去,于是便把切蛋糕的任务交给了下人,他只是负责教他们怎么切。很快,这道“千山暮雪”就被瓜分的只剩下了一块光板,连渣都没有剩,这里绝大部分人都没有吃过这奶油蛋糕,那一小部分人也就是上次在太师府尝过一次这奶油蛋糕,影响尤为深刻,而这道千山暮雪更是蕴含蛋糕的精华,可谓是包罗万象,众人吃的就差没有把舌头给吞进去了。宋徽宗尝了几口,很是满意,问道:“李奇,这里面这层黄色的是什么?”“是黄油,其实也就是奶油里面的一种。”蔡京又问道:“这外面这层青绿色的又是什么?”“布丁。呃……就是果冻里面的一种。”“原来如此。”宋徽宗可是撑着肚子强行将面前的那块蛋糕给消灭干净,赞道:“李奇,即便是朕尝过的菜,你却依然还能给朕以及众位爱卿带来惊喜,着实不易呀,来人啊,赐酒。”李奇下意识道:“皇上,我不喝酒的啊。”此话一出,场面一下子变得寂静无比,众人都用一种既羡慕,又幸灾乐祸的目光望着李奇。皇上赐酒呀,这可是莫大的荣幸,说的稍微夸张一点,这简直就是光宗耀祖的事情啊,换做他人,那早就趴下感谢隆恩了。退一万步说,别说是酒了,就算是毒药,只要是皇上赏的,你也得喝啊,岂有拒绝的道理。众人真不知道这位官燕使是聪明过头,还是年幼无知。日。这些人干嘛都看着我,难道我又说错话了么?不会吧,这明显就是皇上在阴我呀,明明知道我不喝酒,还非得要赐酒,老子真是冤枉。李奇挤出一丝笑容望着宋徽宗,但是看上去比哭还要难看的。这要是以往,王黼铁定趁机落井下石,但是他知道只要他一开口,旁人就有了开口求情的借口,如此一来,倒还是帮了李奇,索性沉默不语,静待皇上判决。一旁的白时中更是恨不得拿起面前的碗筷扔过去,这小子当了这么久的官,连一点常识都不知道,真是气人啊。宋徽宗愣了下,忽然哈哈笑道:“也对,朕一时高兴过头,差点忘记你是不喝酒的,不错,能信守誓约,很是难得呀,那就换茶吧。”群臣听罢,无不动容,李奇在他们心目中的地位又上升了好几个台阶。像白时中蔡京高俅等人也长长出了口气,这小子哪怕露一下脸,都足以让人惊出一身冷汗来。好样的,真讲义气。李奇忙感谢皇恩,接过那杯茶来一饮而尽。殊不知宋徽宗面对李奇心里也有点发虚,倘若私下倒也罢了,可是如今满朝文武都在,他也担心李奇又语出惊人,让他骑虎难下,夸奖了他几句,赶紧让他闪人。李奇也希望尽快离开,毕竟长得帅,容易找人嫉妒,忙行了一礼,便退了出去。他前脚刚回到御膳房,左伯清后脚就跟了过来,幽怨道:“李老弟,你方才可真是吓死我了。”李奇翻着白眼道:“别说你了,我自己也差点被吓死了。”左伯清摆摆手,道:“好在有惊无险,不过你那道‘千山暮雪’倒真是让人大开眼界,我怎么也想不到用那些模具便能做出如此美丽的菜式。”“哪里,哪里,左大哥过奖了。”李奇呵呵一笑,又道:“对了,我可以走了吗?”左伯清瞧了眼天色,见也宴会差不多也快结束了,点头道:“你若是有事可以先走,皇上应该不会再传你上去了。”“那我就告辞了。”李奇回到厨房叫上鲁美美和张润儿,三人便准备回去了。左伯清见他们提着篮子,包袱,看似很沉,便好心道:“需不需要我帮你。”“不用,绝对不用。”李奇赶紧挥挥手,然后急匆匆的出门了。左伯清倒也没有注意这么多,还站在门前招了招手,可是待他去到李奇那间厨房,见那些模具还有李奇带来的东西都摆在里面,登时明白了过来,苦笑的直摇头,内心深处有一种爆粗口的冲动。……“嗯,什么东西,好香啊。”“好像是从那辆马车内传来的。”“咦,那好像是醉仙居李师傅的马车。”“这就难怪了。”……马车内,李奇鲁美美张润儿三人正围着小茶几,品尝着从御膳房带出来的那一锅佛跳墙,三人吃的津津有味,特别是鲁美美和张润儿,可以说这佛跳墙内每一样材料,她们都还是第一次尝的。“副帅,你别只顾着自己吃,我等了你们一夜,也够辛苦的。”外面忽然传来马桥那哀怨的抗议声。暴汗!差点把这厮给忘了。李奇朝着鲁美美道:“鲁美美,你给你师兄夹些菜吧。”“是。”别看鲁美美平时对马桥不冷不热的,但其实她心里还是很关心马桥的,什么鲍鱼干贝鳖裙,满满一碗给马桥送去,可把马桥感动的稀里哗啦,差点把马车开到汴河里面去了。来到醉仙居,已是正午,里面是人山人海,他们可都是冲这李奇的全家宴来的,瞧那菜谱的菜名,五福临门,三阳开泰,团团圆圆,鸿运当头等等。别的不说,就这名字,吃着也让人开心啊。李奇绕道来到后门,直接去到厨房。“李哥,你回来了。”“我靠!六子,你怎么是这副德行。”李奇见到吴小六那苍白的脸色,一对僵尸眼,不禁吓得退了一步。吴小六郁闷道:“这还不都是马大哥弄的,他昨日一个劲灌我酒,结果今早起来就这摸样了,不过我还算好的,阿南更加难看,而且还被小玉从昨晚训到今早,太可怜了。”你们两个蠢货,毛都没有长起,就敢去找马桥拼酒,真是厕所里点灯,找死啊。李奇幸灾乐祸的笑了笑,道:“你这德行可别出去让客人见到了。”“为啥?”“就这你模样,我要是客人,见一次,估计以后都不敢来店里,太TM恶心人了。”“那——那我要不用布包着?”“呃……那倒没有必要,但是千万别让小桃见到了,不然你这辈子就别想泡到小桃了。”“这我省得,这我省的。”“那好,你们继续干,我先回秦府休息一会,忙了一晚上,真是够累的。”“李哥慢走。”李奇回到秦府,从马车上下来,朝着马桥道:“马桥,今天大年初一,我就给你放一天假,你待会从账房支点钱,带你师妹去外面转转。”这可把马桥兴奋坏了,一个劲的感恩颂德。李奇懒得理他,回到房里休息了一会,觉得特无聊,想找个人聊天吧,秦夫人回娘家了,季红奴也去白浅诺家过年了,就剩下陈大娘了。“这还是我来北宋的一个元旦,得出去转转,看看行情,只可惜没有人陪,唉——咦,有了,好像红奴就带了小八去,阿萌还在。”李奇倏地从床上爬了起来,跑到后院将阿萌牵了出来,然后便出门了。街道上车马交驰,人来人往,无论贫穷富贵,皆是新洁衣服,遇到熟人便拱手问好,十分和谐,充满了节日的气氛。而北宋过年最大的特色就是关扑,也就是赌博,跟后世过年打麻将没差,什么赌钱的,赌物的,甚至还有赌水果的。李奇牵着阿萌漫无目的晃悠,偶尔停驻观赏,似乎对每一样事物都很感兴趣。不知不觉中,李奇来到相国寺大门前,从大门往里面望了一眼,只见里面热闹非凡,便带着阿萌走了进去,里面的景象和北京的王府井有的一拼,人山人海,小贩扎堆,什么玩意都有的卖,还有那卖艺卖唱的,弄得游人是高潮迭起,欢呼声不绝于耳。李奇东看看,东看看,忽听得前面传来一阵阵叫好声,走上前一看,面色一惊,只见高衙内洪天九以及徐飞正在一块空地上与三位陌生男子蹴鞠。日。这群二货竟然跑到这里卖艺来了,穷疯了吧。李奇瞧了一会,又发现一个熟人,正是那周华胖子,忙走了过去,一拍他的肩膀,喝道:“胖子,你不去看着店,跑来这里作甚。”周华浑身一抖,一身肥肉随之上下起伏,见是李奇,这才松了口气,郁闷道:“李大哥,今年可是过节,待在店里多无聊呀。”李奇没好气道:“你真是烂泥扶不上墙。”周华讪讪一笑,不敢接话。李奇又道:“小九他们怎地跑到这里来蹴鞠了,对方那三人是什么人,看上去好像挺厉害的。”周华忙道:“李大哥,那三人可是齐云社的,刚才和衙内发生了些口角,双方就约定比试一场。”这个高衙内,有他的地方真是是非之地啊。李奇瞥了他一眼,道:“那你到这里干什么?”周华咧开嘴嘿嘿笑道:“大哥,我这不是在学你么?”“学我?此话万不可乱说,免得砸了我的招牌。”李奇头一缩,又好奇道:“学我甚么?”周华小声道:“我在坐庄了,就是你说的那啥博彩。”赌外围?李奇双眼一睁,笑道:“嘿。胖子,想不到你还有点生意头脑。”“那是当然。”周华诱惑道:“大哥,要不咱们一起坐庄,如今还没踢一半了,还能加注。”李奇把头凑了过去,小声道:“有没有内幕啥的?”“啥内幕?”“就是——就是你知不知道结果?”周华纳闷道:“这——这都还在踢,我哪知道,况且他们的实力都差不多,谁输谁赢还真说不准。”“这尼玛你也敢坐庄,得了,这事你一个人抗吧,别拉我下水。”李奇站在一旁瞧了会,甚感无聊,这蹴鞠还真没法跟英超比,又见众人看得目不转睛,一种奇怪的感觉油然而生,悄悄离开了。等过了这一阵新鲜劲,李奇对周边的事物感到索然无味,觉得自己好像还没有融入这个时代,不禁有些落寞。正准备从后门出相国寺,忽然又见到一个熟人,正是封宜奴,与他相同的是,封宜奴身边也就一个丫鬟。倒还别说,这封宜奴自从封琴以后,还真是够低调的,出门都不化妆了,头发也是随意盘起,而且再也没有穿过那光鲜的服饰,穿的真是朴素得不能在朴素了,一般不注意,还真忍不出她来。但是她天生丽质,走在街上,还是会引人注意。“封娘子,真是巧啊,新年好。”李奇走上前,拱手笑道。封宜奴微微一笑,回了一礼。李奇左右望了望,道:“咦?你一个人啊。”很明显那丫鬟柔惜被他华丽的无视了。封宜奴点头道:“我来这里烧香。你呢?七娘没有跟你一起么?”“这个——我正准备去她家了。”李奇讪讪道,要说这大过年只能拖着不情愿的阿萌陪着自己,那忒丢人了,怎么也得打肿脸充胖子。封宜奴略感诧异道:“你在七娘家过年?”李奇越显尴尬,打了个哈哈道:“这都让你猜中了,看来你今年的运道不错呀。”“谢你吉言。”封宜奴笑着摇摇头道。李奇随口问道:“你等下准备去哪里?”封宜奴轻轻啊了一声,面色也略显尴尬。李奇长长哦了一声,道:“我知道了,你肯定是去师师姑娘那里。”封宜奴一愣,讪讪点了下头,似乎不愿久留,颔首道:“天色不早了,宜奴先告辞了。”“好好好,慢走。”李奇看着封宜奴渐渐远去的身影,一声长叹,朝着永远都挂着一副幽怨表情的阿萌,又是一声哀叹,道:“又剩下咱们俩相依为命了,人家过年,咱们也过年,可是咱们这过的是哪门子的年啊。老子活了二十多年,还是头一次跟一只狗度过大年初一,唉,怎一个惨字了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