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热打铁,防止展昭那反骨仔先去对曹道长散步药丸情绪,于是王雱退堂后就去了新建的地牢中看望曹晴。
曹姑娘在这幽暗又潮湿的环境里沉思着,事实上她也不知道为何当时大魔王下令抓捕时没反抗?当然是打不过穆桂英和展昭,但束手就擒似乎也不是自己的风格?
许多事情似乎都很复杂,都想不明白,让一向简单的曹晴很难过,她只是隐约觉得这次的事情被自己给弄糟了?
思考间有人抬着火把,护送大魔王来了。
曹晴便赶走了思绪,整理了一下头发端坐着,正视着王雱道:“大人,我这次是不是把事情办砸了?”
她第一句这么问让大雱的感觉很不好意思,于是摇头道:“还好吧……总体在我掌控中,你用心还是很好的。”
他难得有这么温柔不招人恨的时候,但越是这样,曹晴更感觉有些火热的念头在心中窜动,有些哽咽的道:“你不用好心安慰我,我知道我坏事了,一想到因为我而让西夏拿到那么厉害的武器,将来会死伤很多宋人,我就感觉浑身发冷。”
或许这就是她的道心吧。
这样想着,王雱道:“‘这次不算你的错’。这句是我个人非公开场合的说辞。不过官面理由,此番你会因造成重大过失,导致机械厂机密泄露被我判处死刑!”
“啊!你你!”到此曹晴也不禁被吓得跳了起来。
“发生了这事一定要有人背锅,杨甜已死,我需要个相对有分量的人出来背锅,表明保密的重要性和迫切性。”王雱道。
前一刻曹晴处于自责中,但现在她险些被大魔王把肺气炸了。因过失被砍了没问题,然而这次却是以龌蹉的政治理由来做这些事。
等曹晴的情绪稳定下来后,王雱又道:“理论上你是皇后亲戚,是影响力举足轻重的吕纯阳徒弟,所以我这个判决会进行很长时间撕逼,要迟迟等候着汴京大理寺的批复。”
曹晴微微一愣。
王雱再道:“你父亲和我有仇是明摆着的,皇后摆我一道、把我贬来西北是众人皆知的。以西夏奸细李富贵的精明,除了这些已知的外,大概率他也会发现早期你以刺客姿态潜伏在我周围。于是,我认为这些都是可利用的。”
顿了顿,王雱接着道:“出事后我找责任人背锅判死刑,也是官场的基本政治逻辑。那么基于所有这些理由,我认为能推导出:你被道门、或者被你父亲出阴招救出死牢。你逃出生天后怀有戾气,自觉大宋待不下去,于是你犯浑把李富贵救走当做投名状、去西夏混。这些便成为了合理的逻辑。”
听到这裏,曹晴当然知道他打算干什么了,皱着眉头寻思许久道:“看似都有逻辑了,但大人你认为西夏人会信任、这会成功吗?”
王雱想都不想的微微摇头,温声道:“坦白说我真不知道结果是什么,韩琦说的好啊,做事么不是成功就是失败,不试试看怎么知道结果。也许西夏人就直接信你了,也许去到西夏你被他们先奸后杀。又也许,没蔵讹庞看上你把你收入后宫。还有可能,他们表面信你、却又怀着防备心理慢慢观察试用?谁知道呢,我真不是神。”
曹晴神色古怪的道:“大人一口气说了这么多‘也许’,你用良心且理智的说,最大可能是什么?”
王雱便有些尴尬神色,“直接信任你或直接砍死你的概率有,但是很小。没蔵讹庞是个好色阴险又多疑的人,我始终认为除我大雱外,一般没男人能用脑袋决定屁股见面就把你砍死。于是大概率是:没蔵讹庞会怀着谨慎、利用的心思慢慢和你互动。这便是契机,一盘棋局的开始,我们不一定赢,但好歹有了周旋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