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欢攥了攥手指,低头思考了几秒。
关于陈司灼的家庭情况,她也简单知晓一二。
自打她开始粉陈司灼起,就各方打听过他的背景。
他从小就跟爷爷在一起生活,父亲在他八岁那年因公外出,结果飞机失事,落得个机毁人亡的下场。
母亲后来找了个更有钱的男人改嫁,再没联系过他。
对于这些情况,闻欢的了解也只是浅浮于表面。
具体的、深层的原因她并不清楚。
陈司灼也从未跟她提起过。
这一年来,除了那个鲜红的小本本能证明他们是夫妻以外,其他的……
一概不行。
闻欢抬眸,目光落在他凌厉的下颌线处,眨了眨眼睛,嗓音清清甜甜:“好啊。”
爷爷人很好,他们祖孙俩也聊得来。
再说,这阵子工作忙,她也的确好久没去看过他了。
车行一路,两人再无话。
闻欢长腿伸直,半靠在座椅上,小憩了一会儿。
还好她伤得并不重,在车上歇这一会儿竟也缓过来了。
半小时后,他们终于抵达了位于北城市中心的烟竹南庭。
烟竹南庭是别墅区,简称烟竹,它由北城最有名的地产公司开发,又地处市中心,可谓是寸土寸金。
这里的别墅主打风格是庭院式设计,宽敞舒适,交通便捷,风景秀丽,空气清新,颇为宜居。
陈司灼先她一步下车。
在闻欢还未打开她那边车门时,他率先为她拉开了门把手。
闻欢勾唇,抬眸时恰好与他对视一眼,笑容甜美:“谢谢。”
男人眸光沉沉,身形与夜色几乎要融为一体,“不必客气,我只是不想惹爷爷生气。”
闻欢不尴不尬地瞥了他一眼:“……哦。”
她好像又自作多情了。
两个人刚进了别墅门,闻欢就愣住了。
她这近三个月没来,烟竹南庭又变了一个样儿。
不,应该说是陈司灼家大变样。
多了一座喷泉泳池,又多了两棵法国梧桐。
再往右看,是两把铁质的白色秋千,上面缠着绿色藤蔓,但坐的地方没有,反而多了两个抱枕。
绳索是则灰白色的,看上去就很好玩儿。
“我能试试那个吗?”闻欢面露兴奋,指着前面的秋千道。
陈司灼淡淡睨她一眼,一脸无谓,“随你,一会记得进来吃饭,别让爷爷等你。”
“好,我知道啦。”闻欢不带丝毫留恋地朝他挥挥手,而后朝对面那只白色秋千跑过去。
陈司灼的视线在她的背影上停留一秒,而后转身离开。
他在玄关处换好鞋后,走进客厅。
助理赵平跟在他身后走了进去。
赵平跟陈爷爷打过招呼,还没待几分钟,直言有事想先行离开。
他们的关系足够好,陈司灼知道他不是客气,也没推辞,直接将另外一把车钥匙给了赵平,让他回家。
赵平走后,陈爷爷才像是想起了什么,轻咳一声,沉声问,“小小欢呢,她没来?”
陈司灼语气不咸不淡:“在外面荡秋千。”
他现在总算明白为什么爷爷前一阵子总闹着他要在院子里放两个秋千了。
陈爷爷皱眉,斥责他道:“那你就自己一人儿进来了?都那么大个人了,怎么一点都不懂规矩,赶紧去陪陪她。”
男人敛眸,沉声道:“不去,她自己又不是不会玩。”
陈爷爷举起拐杖,差点一棍子敲他身上:“混小子,你不去我去!”
陈司灼抬起胳膊,本能地格挡他甩过来的拐杖,“别,我过去。”
“这还差不多。”陈爷爷在旁边沙发上坐下,佯装生气,瞪他一眼。
这混小子什么都好,唯独太不会哄女孩子。
真要论起来,他跟自己年轻那会儿根本没法比。
陈司灼走到游泳池边,远远地看她一眼,眉心微拧。
她怎么会喜欢这么幼稚的东西?
闻欢脚尖点地,把着秋千后退几步,见陈司灼过来,才“呼”的一下飞出去。
待飞到离他差不多近的位置,她拔高声音问:“你来这里是要跟我一起玩吗?”
感受到一阵凉风拂面的陈司灼:“……”
闻欢缓慢地从秋千上下来,而后朝他走过去,一脸不解地问:“不是吗,那你来找我干嘛呀?”
男人眉心微皱,丢下一句话:“爷爷叫你进来吃饭。”
说罢,他不再逗留,直接转身离开。
望着他的背影,闻欢撇撇唇——
他好像不管什么时候都是那副冷酷无情又目中无人的样子。
算咯,谁让她脾气好呢,不跟他计较了。
闻欢捂住嘴巴轻笑出声。
很快的,她眉眼舒展开来,小跑着跟上他的步伐。
刚一进门,闻欢就看到了陈司灼的亲爷爷陈庚。
他坐在沙发上,戴着副老花镜,认认真真地看报纸。
闻欢跑过去,搂住他的脖颈,抱着他,亲热地喊了声:“爷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