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妄顿了顿，移开了眼睛。</p>
把人给放下水后，原妄顺势把沈然身上那要掉不掉的浴袍拉走。</p>
沈然：“……”</p>
服务duck不错。</p>
沈然入了水，能感觉到身体被温热的泉水包裹，瞬间舒服了，身上每一处毛孔仿佛都张开。</p>
沈然靠着墙，转头看坐在自己身后，并没有下水的原妄，有些疑惑。</p>
原妄不泡吗？</p>
原妄只是伸手轻轻搭在沈然肩上。</p>
沈然身体微僵，随后能感觉到原妄在给他按摩。</p>
沈然顿了顿，任由他了。</p>
“傻哥哥，不是比我大比我成熟么，怎么还那么容易脸红。”</p>
原妄自顾自地说，手上继续给沈然按肩膀，随后往上移，轻轻按住了沈然的太阳穴搓揉，力度适中。这还没完，原妄按了会儿就给沈然做头皮按摩了。</p>
沈然转头想要问原妄怎么会这些，但是意识到他没戴助听器，嘴唇动了动还是没说话。</p>
原妄只是轻笑，不需要听沈然真正说出来，他直接握住沈然的手腕，在他的掌心上用手指比划写字。</p>
小时候，妈妈，头疼</p>
沈然一愣，掌心还残留温度。</p>
沈然转身回去了。</p>
原妄继续来回按摩，沈然舒服得眼睛都迷了起来，呼吸越来越平缓冗长，整个人都松弛了下来。</p>
原妄把腿架在沈然后脑勺后，轻轻按着沈然的头往下趟。</p>
片刻，沈然便靠着原妄的腿睡了。</p>
原妄低头看着沈然长长的睫毛，手下意识地去触碰沈然的下巴，轻轻挠了挠。</p>
像只猫。</p>
……</p>
沈然再次醒过来时已经是二十分钟后了，他只是小休了片刻。</p>
沈然起身换了衣服，和原妄回去。</p>
已经快要半夜了，夜色已深，四周逐渐安静下来。</p>
两人步行回去，原妄走在沈然身边，气氛很是柔和。</p>
原妄思索片刻，低声问道：“哥哥怎么不做演员了？”</p>
他想问很久了。</p>
沈然蹙眉。</p>
原妄道：“不想回答也没关系，我就是……好奇。”</p>
沈然道：“你应该知道。”</p>
所有人都知道，沈然是因为失聪，所以没办法精准表演、说台词和临场反应了，表演水准下降很多，而且忽上忽下。</p>
原妄道：“除了那个呢？”</p>
沈然一顿。</p>
原妄笑道：“除了耳朵。”</p>
原妄知道，如果只是单纯因为耳朵不好，沈然大可以去试，去拼。接适合的剧本，找配音，在自己监制的电影不停尝试……但是没有。</p>
沈然一点努力都没有去做，丝毫没有争取和尝试改变，这个不像他。</p>
沈然没说话。</p>
原妄以为沈然不想回答，也没追问。</p>
两人慢慢地走回民宿。</p>
沈然想了片刻，才道：“因为我累了。”</p>
原妄一顿。</p>
沈然摇头道：“演不到了。”</p>
他投入不进去了，就像是热忱被磨平了那般，心有余力不足。也有悄悄去尝试，但那天城墙上的表演也只是幸运和碰巧，沈然已经做不到了，他找不到办法解决。</p>
原妄没说话。</p>
两人走到沈然的民宿前，原妄道：“晚安。”</p>
沈然：“晚安。”</p>
但是原妄没有走。</p>
沈然也没有回去。</p>
月光洒在两人身上，片刻，沈然道：“晚安。”</p>
“晚安。”</p>
……</p>
沈然笑道：“小朋友回去睡觉。”</p>
“小朋友？”原妄挑眉，上前靠近沈然，笑眯眯道：“小朋友想喝奶才睡，哥哥泡吗？”</p>
沈然再次愣住。</p>
什么意思。</p>
沈然呆滞了好片刻，完全没意识到眼前的绿茶已经进化成了黄茶，思绪从宇宙转了一圈回来，唾弃了自己的变态后，就见原妄从他斜挎包里拿出了一个小小的盒装牛奶。</p>
沈然：？</p>
原妄拉出沈然的手，把牛奶放到沈然手上。</p>
“在温泉馆的自动贩售机买的，一个我带回去喝，一个给哥哥。”</p>
原妄按住沈然的手，让他五指合拢回去，握住牛奶盒。</p>
“晚安。”</p>
……</p>
秦舟正窝在民宿客厅里看书，见沈然手里拿着一盒牛奶，满脸通红，脚步飘然地推门而入，笑道：“干嘛？你醉奶？”</p>
“对了，刚才顾柏来过，没找到人就回去了……”</p>
碰——！</p>
秦舟：“……”</p>
秦舟看着迎头撞上柱子，捂住额头一脸懵的沈然，沉默了。</p>
沈然回神，对上秦舟探究的眼神，随即觉得丢人，轻咳了声，严肃且冷漠地指责道：“这个柱子昨天不在这里，它怎么乱跑。”</p>
“……”秦舟顿了顿，一击掌道：“就是！垃圾柱子怎么这样，明天就找人拆了！”</p>
沈然拿着牛奶大步上楼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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柱子：？</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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