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圆正听到这话后脸色顿时一变,口中大声说道:“魏人凶残、不知礼仪,即便请降,未必能安!更何况,城中尚有精兵数千,更有数万士民,魏军不过万余疲众,如若胜券在握,何不即刻来攻?今我败数未露,岂可投敌!”
眼见萧圆正仍然如此顽固,萧撝心中倒是略生欣慰,但口中却仍是长叹道:“当今万难之际,请大王不要意气用事。魏国大将乃是知兵之人,其兵虽不以势众取胜,但却调用精妙、无懈可击,今之所以不引众来攻,恐是担心强兵入城、哄抢难禁。此亦敌将特给之生机所在,如果不能把握,悔之晚矣……”
听到萧撝这么说,在场其他萧纪家眷们也都纷纷点头,眼下的他们已经是惶恐绝望,唯一的念头就是想要保住性命。
那萧圆肃因受父兄影响,对于这个感情不深的二兄也乏甚恭敬,直接瞪着萧圆正说道:“二兄你不要再犯痴卖勇,阿父既然将事托付征西,你我也都应该听从!魏军凶悍难敌,人皆有见,你如果当真能够匹敌,此时出城交战未晚,只恐不只害了自己,也会害了全家性命!”
萧圆正听到这话后自是羞恼不已,一方面他自是不敢出城交战,另一方面却也不甘心就此再次沦为阶下囚,当即便手抓佩刀大声呼喊道:“你们这些胆怯偷生之徒,有什么脸面斥责我?就连蜀后主刘禅都能养出北地王这一壮烈血脉,难道我父家教尚且不如?既不同道,不必同行,你等且修降表,我要率领城中忠义之众转战他方!”
说话间,他便转头往堂外行去,打算率领他这段时间在城中招聚的兵众们离城出逃。
在他看来魏军不过万余之众,只是趁着成都城内的空虚才来偷城,即便是攻克了成都城,也难以掌控整个蜀中,所以他只要离开成都、振臂一挥自有应者云集,自成一方势力、甚至可以将魏军赶出蜀中,远比直接投降要好得多。
但是萧撝既然在心里已经决定要投降,又怎么会再任由萧圆正胡闹呢,当即便向左右亲信打个眼色,同时望着萧圆正的背影大喊道:“大王请留步,难道全城士民性命在大王眼中竟也不足挂齿?如今人心沮丧、士气低迷,魏军若是来攻,绝难抵抗,大王此时引众自逃,魏军迁怒,必然要虐害城民百姓!”
萧圆肃闻言后便也大声呼喊道:“不准走、不准走!给我阻住他,不准离开王府!”
萧撝的亲信本来都已经阻拦在了萧圆正的前路,而随着萧圆肃的呼喊,府中卫士们也都纷纷冲上前来,向着萧圆正告一声失礼恕罪,然后便将之擒拿下来,而后便在萧圆肃的命令下暂且将不断叫喊喝骂的萧圆正囚入府中内室。
搞定了这个烦人精,萧圆肃又望着萧撝说道:“全家性命,皆付于公,请公勿负阿父所托!”说话间,他又向萧撝深作一揖。
萧撝见状后忙不迭侧身避过,然后又重重点头道:“大王请放心,臣一定竭力保全先王血脉家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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