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时间的流逝,阴山南面的气候变得更加温暖宜人。又是一个艳阳高照的大晴天,军营中再次响起了激扬的鼓角声。
分布在各个营地中的突厥俘虏和其他胡部人员们都被召集起来,再次被引到中军大帐前方,各自心怀忐忑、小心翼翼的听从着魏军将士们的指令安排,列队站立在营中大道两旁。
不多久,营地外便响起了奔马声,有一支全副武装的西魏骑兵率先从辕门外驰行入营,并径直来到中军大帐前。
不多久,作为大军主将的唐公李泰便自帐内缓步行出。他身着戎装,身后跟着西魏一众督将们,刚刚来到大帐外,顿时便吸引了在场众多降人的目光。
过去这几天时间里,一众降人们也渐渐明白了他们败于何人之手,并且因何遭受攻击。由于绝大多数的突厥人都难用汉话进行沟通,为了传播这些资讯,每一个俘虏营中还被搭配安排了多名通晓汉话和鲜卑语的敕勒人。
如果以生熟以论,那么这些很早便定居河套并且鲜卑化了的敕勒人可以称得上是熟胡,而一众突厥俘虏们则就是未悉教化的生胡。
但无论是生是熟,如今的这座大营中,应该没有人不知道唐公大名了。这位年轻且富有活力的西魏统帅,亲率大军奔赴塞上,一战击溃突厥大军,给突厥人带来的惨痛教训甚至要比东面北齐那位英雄天子还要深刻得多。
那些诸营担当翻译的勅勒人与一干稽胡们,为了表现出自己与西魏更加亲密、也能得唐公庇佑,对于唐公过往战绩也多作宣扬并渲染夸大,也让那些突厥人渐渐明白了他们究竟是招惹了怎样一个人物。
今日诸营俘虏被召集至此,一干河套胡人们为了表现自己的恭顺态度与教化之功,便摆手瞪眼的暗示各营俘虏学着他们的样子,向着唐公深深作拜并大声呼喊道:“唐公威武!唐公万岁!”
看着这些俘虏们动作参差不齐的作拜,称颂声也是零散生硬,完全没有一个统一的标准,但唯独那份急欲表达恭敬顺从的态度表现的淋漓尽致,李泰嘴角也不由得泛起笑容,向着营中两侧诸营俘虏们稍作摆手示意。而那些俘虏们看到这一幕后,顿时呼喊的更加激动响亮,也让营中变得更加嘈杂。
这会儿营外又有一支人马到来,除了那整齐的人马甲杖之外,队伍中最醒目的还是一驾老牛拖拉的破车,车上跪坐着一个蓬头垢面之人,那人须发浓密,将脸庞都给遮掩了起来,身上也只是穿着一件麻布拼缀牛皮的破烂衣袍,在场无人能够认出其人身份,只在心内各有猜测。
“末将等幸不辱命,追逐至阴山之北,得以生擒贼首木杆可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