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公何不在襄阳多逗留几日?为官哪有清静日子可言啊,在这里安静休息几日也好啊!”
高伯逸不死心的问道,他还想再试试。若是能拜师,何愁将来大事不成啊!
“若是没有我居中调和,高归彦兵权难保。齐军如何会过淮河?
齐军不过淮河,你就是有千般本事也施展不出来啊。”
赵隐一语言中此战要害,高伯逸在心中掀起了惊涛骇浪。
要不就在这里把眼前几乎算无遗策的大叔给宰了吧,一了百了。
脑中凶暴的念头闪过,随即又被放下。
赵隐敢孤身来襄阳,岂会没有万全准备?这样的人不会为自己谋一条后路吗?
“你是不是在想,干脆杀了老夫,一了百了对吗?”
看到高伯逸有些愣神,赵隐微笑着问道。
“赵公多虑了,小子岂是那样不知好歹的人。”
高伯逸连忙摆手否认。眼前这位看起来五十岁的中年人,实在是太厉害了。
真是一个大写的服字。如果有可能,他一辈子都不愿意跟这样的人为敌。
“无妨的,你和段韶都有私心,而老夫一心为公,为了报先帝提拔之恩,为了齐国子民不陷入内乱而谋划。
所以你很难知道我在想什么,我会算计谁,我会做什么事情。
但我却很容易猜到你和段韶在想什么。
回去休息吧,明日老夫便离开了,你好自为之吧。
记住,一失足成千古恨,关键时刻,思虑清楚再行动。
对了,南阳是老夫家乡,你对那些乡亲们好一点。”
赵隐毫不客气的下达了逐客令。
高伯逸对着赵隐深深鞠了一躬,恭敬的说道:“今日受赵公教诲,毕生不忘。请赵公放心,在下定然会约束部下,不滥杀无辜。”
说完拱手行礼,转身就走。
他走了以后,赵隐深深一叹,双手捂额头,两行浊泪顺着脸颊流了下来。
“陛下,微臣是忠臣,却也是孤臣。
孤臣的力量有限,不能结党,手里就不会有坚实的兵权。陛下行事暴虐,此刻稍有不慎就会万劫不复,所以微臣自作主张,另寻良策。
扶持太子登基已经是臣的极限。后面会发生什么事,微臣已经无力阻止,只能任由着去了。
长山王(高演)失去军心,若是登基难保社稷动荡,长广王(高湛)昏聩愚昧,社稷在他手里齐国要亡国。
先帝提拔微臣于微末间,陛下信任微臣,始终如一,微臣一直心怀感恩。
未来送太子上位,微臣已经还了情。其他事恕微臣无能为力。
将来若是大厦将倾,那也不是微臣的过错。先有陛下不自爱,后有社稷倾颓,神器易主。
这些都是天意,非人力可以改变。若是将来黄泉相见,微臣有憾无愧。”
说完他吹灭油灯,躺在床上,哪怕盖着厚厚的绒被,怀里揣着满是热水的牛皮袋,心中也感觉不到一丝暖意。
就像是外面大雪纷飞的寒夜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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