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伯逸将一块崭新的玉石印章递给斛律光,继续说道:“从今日起,你就是并省大都督,为期一年。期满后,回邺城来,继续在五军都督府里担任要职,现在就去准备吧,明日启程。”
斛律光像是傻了一样,惴惴不安的接过高伯逸递过来的印信,半天都说不出一句话来。
“有什么想说的,以后再说吧,先去跟家人告个别吧,我就不留你吃饭了。”
高伯逸轻轻的抬手说道。
“那……卑职告退。”
斛律光小心翼翼的将印信装在贴身的口袋里,随即慢慢退出书房,离开了楚王府。走在路上,他还一直晕晕乎乎的。
这就成了?
这种感觉,就好像是大龄男青年去相亲,结果回过神来的时候,两个人已经在旅馆里完事了,光着身子躺床上一样。
至于为什么会走到这一步,其间发生了什么事,居然完全没什么印象。
“并省大都督啊。”
斛律光猛然觉得,似乎将两个女儿送到高伯逸府中,分量还不够重,恐怕时间一长,会有人进谗言,说自己想在晋阳拥兵自重!
该怎么办才好呢?
斛律光全身一个激灵,想起高洋曾经用长矛指着老爹斛律金试探的事情。高伯逸这次会不会是在试探他?
如果不是还好,如果是的话,那要怎么办?
……
宇文泰的几个儿子里面,宇文邕由于小时候跟宇文宪一起被寄养在柱国大将军李远兄长李贤家中,所以跟宇文宪关系相当和睦。
当然,有了突厥公主那档子事情之后,兄弟之间也有了间隙,但还不至于说见不得彼此。因为他们都面临着来自突厥、来自北齐的重大压力。
特别是高伯逸这个人,像一座山一样,压在宇文邕心头,让他不得不倚重军事才华出众的宇文宪。所谓打仗亲兄弟嘛,在这种大事上面,不是意气用事的时候。
然而跟平日里谦和谨慎的宇文宪相比,宇文邕的嫡亲同胞弟弟宇文直,就不是那么回事了。
宇文直性格偏执又张狂,从不掩饰他对皇位的野心。在他眼中,身体从小就不太好的宇文邕,假如哪天病死了,这个位置就应该轮到他来坐!
没什么好说的。
也正因为如此,碍于太后的面子,宇文邕虽然没有对宇文直怎么样,却十分不待见这个弟弟。
这天,宇文直有来到甘泉宫(太后的寝宫,在长安城外,今陕西淳化西北甘泉山),向太后哭诉。
宇文直与太后叱奴氏一直生活在一起,母子感情十分深厚。相反,因为宇文邕被寄养在李贤家多年,所以与叱奴氏的感情相当疏离,更多的则是一种“得不到的永远在骚动”的状态。
宇文邕希望母亲更多的关心自己,而叱奴氏则认为宇文邕当了皇帝,跟自己感情淡漠了,不纯粹了。
就像是家中的老母亲,更多的喜欢没出息但嘴巴甜的幼子一样,人之常情罢了。
“母亲,兄长他宁可把兵权交给宇文宪那个贱人,也愿意交给我这个亲弟弟。难道宇文宪会比我还亲近么?”
宇文直愤愤不平的对叱奴氏发着牢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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