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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使者入金墉城,被高演打了一顿以后,用吊篮送出了城。”
“河阳三镇的消息,周军试图用船只逆流而上,被王琳军拦截。船上并无皇帝宇文邕,只有一些普通士卒。”
“王琳派人询问是否要攻打弘农城,他们似乎知道了襄阳城被偷袭的事,信中有说起这件事。王琳还想攻下弘农城之后,带兵回师襄阳。”
“李达部有人虐待俘虏,打伤了数人。目前行凶者被关押,等待都督发落。”
……
郑敏敏将命令一道道送到禅房里的,又念给高伯逸听。不过这位大权在握的齐国京畿大都督,心思似乎并不在这些政令上。
“你觉得,我应该用宇文邕去换人么?”
高伯逸的声音有点沙哑,他最近都没有睡过一个好觉。
话说了半天,郑敏敏没吭声,面色纠结。
“说吧,有什么想法都可以说。”
高伯逸叹息说道。
“我迟早是都督的女人,自然是希望都督身边的女人,越少越好。”
郑敏敏的声音几乎小到要听不见。
“然后呢?”
高伯逸继续问道。
“但是妾身站在旁观者的角度,还是希望都督去救人。”
郑敏敏说出了一句让高伯逸意外的话。
“为何?”
“今日能救他人,明日就可以救妾身。小女子在乱世无力决定生死,所求不过平安二字。都督若是连自己女人的平安都无法保证,将来如何保护跟随你的人?”
不愧是世家中读过书的女子。
郑敏敏说出了一个很朴实的道理。
无论是依附于男人的女人,还是寄人篱下的“打工人”,都希望自己依靠的人,是一个不轻易抛弃同伴的人。
也只有这样的人,才值得别人去效死。
高伯逸如果这次能够放弃独孤伽罗,他日自然也能放弃郑敏敏。那么她这样一个女子,为什么还要依附于随时可以放弃自己却不眨眼的男人呢?
“我明白了,谢谢你。我将来不会轻易占有你,在我染指你之前,只要你想走,随时可以走。”
高伯逸温和笑道。
郑敏敏不置可否,没有说话。
她其实有点不想走。
“对了,你刚才说李达所部虐俘?”
高伯逸这才注意到郑敏敏说的最后一条消息。
自己三令五申不要虐俘,怎么这货就不听呢?
俘虏是重要的人力资源,打坏了的话,是对生产力的极大浪费!
浪费是可耻的!乱世里面最重要的,不是地盘,而是人力资源!每一个俘虏,都是宝贵的,可以为他高某人创造无数价值。
怎么能随意虐待和杀害呢?
“随我来。”
高伯逸冷哼了一句,就朝厢房外面走去。
刚刚出门,就看到李达这个五大三粗的汉子,像是做错事的小孩一样,站在墙角不知所措。
“来都来了,还不滚过来,带我去看看到底怎么回事!”
高伯逸不满的说道。
李达这厮平日里像是终极舔狗一样花式舔自己,怎么不开窍要去虐待俘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