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扶苏腾地一下站了起来，脸上满是惊讶的神色，显然没想到墨骨死了，他沉默片刻，追问：“怎么死的？”</p>

楚凡回答：“被霍安里森的箭矢射杀。”</p>

柳扶苏的眉头皱得很紧，虽然他不清楚来龙去脉，不过想必是边境冲突时死于乱军之中，现在局势比较紧张，他没心思在个人生死上过多追问，转而严厉地说：“你们的人出城迎敌，谁给的命令？！”</p>

楚凡奋力挺直了变形的脊柱，犹如面对至高之人，声音充满恭敬，调子也高了几分：“奉上将军之命。”</p>

“为什么自作主张？！现在一切情况不明，暂且不知十字教会为何而来！洛忧好歹也是从军42年的人了，最基本的军事政策难道还要我教他？！这种来历不明的冲突，守好长安，防止矛盾进一步激化即可！为什么要自作主张冲阵袭杀？！”可以看出，柳扶苏现在非常生气，一连三个反问，气得整个人都在抖，撑着拄仗猛地站了起来，举起手中的冬眠解禁芯片，厉声喝道，“我说过，谁也不能进来，谁也不能出去！你问问他！是不是想抗命？！”</p>

楚凡的眼神中出现了一些复杂的情绪，轻笑了一声，声音很明显在压抑着什么：“恐怕他现在听不到你的话。”</p>

“鸣金收兵！”柳扶苏指着楚凡，毫不留情地说，“我给你十分钟！十分钟后洛忧如果不带人撤回来，你让他直接上审判议会冬眠仓收尸去！”</p>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毫无征兆，楚凡突然爆发出了一阵狂笑，笑得前扑后仰，笑得眼泪都从那双浑浊的眼眸中流了出来，因为笑得太用力，整个人甚至咳喘起来，“咳...咳！哈哈哈哈哈！！！”</p>

会议室的帝国诸将面面相觑，不知道哪句话这么好笑。</p>

视频中，楚凡笑着笑着，整个人疯了似的扑过来，瞪圆了眼，镜头一阵晃动，显然是楚凡将通讯屏幕举了起来，他几乎是贴着镜头，仿佛想要从屏幕里钻出来咬死柳扶苏，声嘶力竭地吼着：“将帅无能，累死三军！！！！！！”</p>

楚凡言毕，猛地将镜头砸碎，通讯也因此被切断。</p>

长安城，侍从看着在通讯机旁狂笑的楚凡，有些不知所措，楚凡自从地牢出来以后，给人的印象是彻底蜕变成熟了，一直稳如泰山，静如止水，遇到什么事都波澜不惊，已经很久没出现过这种情绪起伏，他试探性地问道：“楚...”</p>

“我们完了，所有人都完了。”楚凡仍在狂笑，他用力地锤着自己的心口，侍从这才发现，楚凡虽然在笑，但眼眸中却是死灰一般的悲哀，“这个国家已经没有血性了。”</p>

侍从呆呆地站在原地，问：“我们怎么办？”</p>

“鸣金，收兵。”楚凡一瘸一拐地走向城楼天台，看着满城狼烟，整个人狞着脸自嘲地大笑着，“然后大家都一起等死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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