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凉玥此刻脸苍白,嘴唇因为烧热翻起了皮,脸色憔悴,眉眼都是疲惫。
她一点都不好,却还说自己好。
代茨手握紧,“是属下的错,属下未保护好王妃,请王妃责罚!”
代茨一瞬跪在地上,声音坚决。
商凉玥头疼,她就知晓师父会如此。
“师父,不是你的错,是我自己要去的,与你无关,你快起来。”
“请王妃责罚!”
商凉玥眉头蹙了,她难受的嘶,抱着她的人立时收拢手臂,垂眸看着她。
而代茨亦抬头,看着商凉玥,神色紧绷。
商凉玥随着那嘶了声,眉头蹙的紧了,她看向代茨,难受的说:“师父,我很难受,咱们能不说这些吗?”
代茨慌了,“属下……”
“你快起来,去洗漱歇息,我无事。”
商凉玥已然注意到代茨还未洗漱,尤其是她脸上此刻已然干起褶子的人皮面具。
“可……”
“师父。”
商凉玥打断代茨,眼神认真的看着她。
她难受是真,拿难受压她也是真。
但她必须这般做。
只有这样,她才能歇息,好好的睡一觉。
代茨是暗卫,但她也是人。
代茨看着商凉玥眼中的认真,她眼中神色涌动,唇抿紧。
王妃不想让她有负担,她心疼她,她如何不知?
代茨手握紧药碗,心中情绪翻滚。
她低头,“是!”
起身,把药碗放到旁边,转身离开。
卧房门合上。
商凉玥听着外面的脚步声走远,收回视线,手落在抱着她的人的手上。
“是我自己要来的,你不要怪师父。”
危险,她不怕,她怕的是他受伤。
说来也是可笑。
在现代,她一个天不怕地不怕的人,到这古代了,反而害怕一个男人受伤。
说出去都得让人笑掉大牙。
但,事实就是如此。
帝聿给商凉玥把手上的伤也处理了,此刻都裹上了纱布。
现下,商凉玥这裹上纱布的手落在他手上,那无力的力道,就如一片羽毛栖息在他心上。
他未动了。
商凉玥未听见帝聿声音,靠在他怀里,身子一点力气都未有。
她眼睛眯着,看着前方的床帐,说:“我知晓你定是在自责,后悔,但我告诉你,我不后悔,你也拦不住我。”
那样的情况,她必须来。
就好比,他知晓危险,不会让她来一样。
而且,今日看着那箭射过来,她能为他挡了,她很高兴。
为自己心爱的人受伤,有什么呢?
只要他安然无恙便可。
当然,在受伤的时候,她身子动了下,未让那一箭刺中自己的要害。
她是要救心爱之人,但她同样要一生一世一双人。
商凉玥抬头,看脸色冷硬无比的人,伸手,摸他的脸。
只是,往常这个极为简单的动作,因为她受伤,现下变得极难。
但,帝聿未动。
他未帮她,亦未可疑低头。
他就看着商凉玥,用那双沉的吓人的眼睛看着她。
商凉玥也未说甚,即便疼,难受,她也一点点靠近他,直至那粽子一般的手落在他脸上。
她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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