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国军帐大营中,尽管齐老等人难以抑制着自己的激动情绪,可还是要为伤员们包扎好伤口,才能问出压抑在心中的问题。“无心丫头。”“在呢,齐老。”“心姐。”“在呢。”“心姐。”齐老和高莹纳兰蓉儿等人一遍又一遍叫着凤无心的名字,生怕他们看到的都是幻觉,转眼间便会烟消云散一般。凤无心一遍又一遍的应答着,笑看着齐老等人。天色已黑,此时,一道骏马声从营帐外面响起,那马蹄急速的停了下来,一个人从马上侧身而下,疾步奔入营帐中。一身冰冷的银色盔甲,盔甲下,那同样冷冽的眸子却有着异样的神色。淡淡的月光照在身披铠甲的男人身上,男人的目光不住的看着凤无心。一步,一步,又是一步。燕沧州每上前一步,眼中的神色更是深沉了一分。不知道过了多久,许是刹那之间,又或许是过了千万年,终于,当燕沧州走到凤无心身前的那一刻,张开怀抱将凤无心紧紧地拥在怀中。没有表达出更多的情绪,只是这般拥着凤无心。盔甲明明冰冷得很,却无法阻挡从燕沧州眼中流露出来的柔情。他还记得六年前最后看到凤无心的一眼,人群之中,那一袭白衣诀别的与他说着保重。仅仅一眼,便是一别六年。此时无声胜有声,燕沧州要说的话都附加在这一个温柔的怀抱之中。“什么时候回来的。”男人的声音隐隐的有些沙哑着,询问着凤无心何时归来。被燕沧州抱在怀中,凤无心并未挣扎,唇角仍是含着笑意,任由燕沧州抱着。“也并未多久。”“累么。”累么。疼么。他想从凤无心口中知道这六年多发生的种种。当初相思绝崖坠落之时,若是没死,为何不写一封书信回来。为何要让他自责六年。“凤无心,你还是一如既往的狠心。”“三王爷这话如何说起。”凤无心很是不解,她不明燕沧州口中的心狠是何意。“六年了,六年的时间你全无音信,你可知道本王这六年之中过的是什么日子,是如何煎熬。”燕沧州没有放开手,没有松开怀抱。只有这么紧紧的抱着凤无心,他才能感受到她最最真实的存在。当年最后一眼,便是六年的永别。燕沧州无时无刻都在自责,每天都生活在痛苦的煎熬之中。如果当初能够早一些醒来,能够早一些将大漠发生的事情告诉凤无心,如果……眼前回想起六年前的一幕,如果一切真的有如果的话,凤无心也不会变成现在的这个样子,也不会承受那么多的痛苦,更不会坠落相思绝崖之下。可是,这世间最无用的便是如果。六年后的再一次相见,燕沧州心中明了凤无心归来的目的,白衣华发红眸,凤无心还是凤无心,可早已经物是人非了。“这六年之中,你可曾书写一封信回来,你可曾知道本王是怎么活在自责之中。”燕沧州的声音回荡在凤无心的耳边,那声音清冷却透着浓烈的悔意。凤无心仍旧是笑着,缓缓抬起手,拦住了燕沧州的腰身,这一举动让齐老等人纷纷皱起了眉头,也让军营帐外的呼延珏等人半眯着了双眼。“呦呵,前面有顾家家主顾云涯,现在又多了一个燕国的三王爷燕沧州,呼延珏你这个地位明显是不保了。”看热闹不嫌事儿大漓江笑看着呼延珏。虽然被关押不归海有一段时间了,但是早年前他还是见过燕沧州的,不过那时候的燕沧州还是一个少年,可即便是个少年,表现出来的战斗力也十分的勇猛,可见当时的少年长大之后必定是征战四方的战神。果然,他的判断没有错,那少年成为了燕国战功赫赫的战神王爷。可让漓江也没想到的是,这个战神王爷似乎很喜欢凤主。啧啧!这就有意思了。凤主的前夫是姜国的皇帝,爱慕者又是顾家的家主顾云涯,如今又来了一个燕国的三王爷燕沧州,对了,还有顾家家主身边的侍卫。而且,他敢以一个男人的尊严来打赌,一定还有更多的男人会不断的出现在凤主身边,远远不止顾云涯燕沧州而已。凤主对待呼延珏的态度只是因为他与夏侯烈相似而已,若是去掉了这一层关系的话,怕是凤主根本不会看上呼延珏一眼。“呼延珏别怪本王没提醒你,一个是顾家家主财达四方,一个是燕国战神三王爷,两个人的身份可都是高高在上的,你要是想爬上凤主的床,可要费一番功夫了。”漓江继续火上浇油,一旁的和尚和韩青等人无奈的摇了摇头。他们心里明白漓江是个挑事儿的主,但有些事情就像是漓江说的一样,无论是顾云涯还是燕沧州,二人的身份在那里摆着呢,说起来他们的身份只是凤主的侍卫,说侍卫都是好听的,用奴隶两个字来形容他们个更为贴切不过了。哎!何况呼延珏似乎对凤主动了真心,这以后的路可要难走了。和尚等人的目光在凤无心和燕沧州以及呼延珏三人的身上来回徘徊着。“对了。”和尚似乎想起了什么,转过身看了看韩青和迦南等人。“你们准备好了么?”“准备什么?”韩青和迦南等人一脸不解,他们准备好什么了??“裸奔啊,不是说谁杀的人最少谁月下裸奔吗,你们七个人杀的人数一样多,所以月下裸奔之人当然是你们七人了。”被点名的韩青迦南七人你看我我看你,脸上的表情那叫一个阴沉。“怎么输不起?”“切,不就是裸奔么,有什么输不起的。”迦南是番邦人,性子直爽,玩得起也输得起,不就是裸奔么,有什么输不起的。倒是韩青,韩青在前往不归海之前是天下第一庄的人,毕竟是文人墨客,让他做出月下裸奔这种难以启齿的事情实在是不雅观。哎!怎么就认识这群畜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