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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柜的，你这是要做什么？”

翠浓连忙上去，想要将他扶起：“快起来。”

可掌柜却死死的咬着嘴唇，道：“请诸位大人听我说完。”

一直没有出声的花无缺终于说话了，道：“你也是村子里的一人吧？”

掌柜听到花无缺的话愣了一下，两行浊泪已然布满他那张苍老的脸颊。

在后来掌柜断断续续的叙述中，众人也慢慢了解到，那两人所犯下的种种恶行。

他们利用妇孺和孩子胁迫村里的男人帮他寻来粮食。

而后趁其不备，将村里的男人屠杀殆尽。

一个村里若是没有了男人，剩下的妇孺小孩与待宰的羔羊也没有太多分别。

不出意外，他们做了许多强盗做的事情。

但最让人心惊的还在后面。

这只是一个小村落，但其中储存的粮食也足够他们二人维持很长一段时间。

但他们只能带走其中的一部分。

经过计算，带走的粮食，即便是省着吃也绝对支持不到他们走到目的地。

于是他们想出了一种极为残忍的方法。

他们让村中的小孩一路跟着，帮他们拿着粮食。

小孩自然是拿不了多少粮食的，而且若是不吃不喝，他们很快也会倒下。

一般人是绝对不会做这种损人不利己的事情。

但这两个人却想出了一个绝顶聪明，也绝对残忍的方法。

他们只给部分小孩少量的粮食。

没有得到粮食的小孩只得饿死，但就连饿死的小孩他们也不放过。

他们强迫那些小孩吃自己同伴的尸体，以此节省粮食。

“畜生！简直就是畜生！”

若说这世上还有人是罪无可恕的，那绝对就是他们两个了。

他们不仅自己成魔，还强迫那些不懂世事的小孩成魔。

这样的人，就算是死一千次，一万次也绝不过分！

朝廷布下的包围圈极广，终于有一天，他们吃完了所有粮食。

这一刻，他们也将目光放到了那些一路上帮他们抬粮食的小孩身上。

最终，他们逃到了这座小镇，成为了万马堂中两个最大的场主。

但却只有极少数的人知道，他们光鲜的背后，是无数人的尸骨堆起来的。

花无缺看了看掌柜，叹了口气：“你是他们中的幸存者吧。”

掌柜抹去脸上的泪水。

“我就是当年活下来的小孩。”

“只因为我是最小的孩子。”

翠浓惊疑不定的看着掌柜。

如果真按照他所说那样，那么他现在最多也不过三十岁。

掌柜的话验证了众人的想法。

“我今年刚好二十四岁。”

众人看着掌柜。

如果不是亲眼所见，谁能相信一个二十四岁的人已经满头白发，瞳孔浑浊。

他脸上的皱纹，他那驼着的背。

就算说他是五十岁的老汉，也绝对没有人怀疑。

“这些年，我每一天都只想着一件事情。”

傅红雪帮他说出了那两个字：“复仇！”

“为了复仇，我什么都可以失去！”

掌柜紧握双拳。

但仅凭一人之力，又如何能与偌大的万马堂相斗？

他只能忍。

但随着时间过去，他非但没有等来机会，反而自己的身体日渐颓靡。

这样下去，他恐怕等不到机会，就要先行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