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来的还是会来。
姜允诺郁闷的吸了口气,低声问,“你来做什么。”虽然知道自己是明知故问。
“来安慰你呀,被人甩了,很惨的。”啊啊啊,讨厌的家伙,讨厌的语气。一切都不出所料啊,这么个大好机会,他怎么能错过呢。姜允诺气恼的伸出手偷袭许可,却被他一把握住,某人还得意地笑呀笑。
“咳,”女老师终于忍无可忍,现在的女孩子真是,上课都不消停,“大学里谈恋爱,我们做老师的管不着,可别在上课时谈,你们是来学习的,上课坐在一起本来就影响学习,现在还……”老师严厉的盯着姜允诺一字一句地说,教室里的坐在一起的几对小情侣都尴尬的低下了头。
这是什么跟什么呀,姜允诺有些气短,一遇到这个讨厌鬼,自己就会出状况,活像个做事没大脑的傻瓜。她无可奈何的摇摇头,用手支着脑袋看老师的嘴还在一张一合。
真是不可教也,看到她一幅无所谓的表情,英语老师得出结论,“姜允诺是吧,”她翻翻花名册说,“我倒要看看你这次期末考能得多少分。”嗯嗯,走着瞧。
众人一起同情的看向姜允诺。
“老师,”她微微叹着气,“别耽误大家时间了,他是我弟。”说完,她瞪了旁边的祸水一眼。
“呃。”老师一脸错愕。大家伸长脖子等着看戏。
“不是,”祸水波澜不兴的说,“我没有姐姐。”然后也侧过脸等着看戏。
姜允诺措手不及。
众人哄笑,“是情人弟弟吧。”
她彻底内伤。
二十多年来没这么出过糗,虎落平阳啊。
冬季的傍晚,下课时已是华灯初上。
姜允诺看着这个让自己有些头痛的孩子,她想,应该和他谈谈,怎么他的青春叛逆期就这么长呢。
“吃烧烤去,我请。”说着,她把课本和笔塞到许可手里,今天又忘了戴手套了。
许可低着头,侧脸看她,眼睛亮亮的,“还和以前一样怕冷,嗯。”说着握住她的手。
他的手很大,很温暖。
微微的迟疑了一下,她轻轻的抽回手,放进自己的大衣口袋里,尽管她很讨厌这种凉飕飕的感觉。许可也没再说话,两人沉默的走着。
这是他的习惯吧,和女生走在一起就牵人家的手,真是随便的家伙。突然涌上一股怒气,姜允诺急急得往前走了几步。
“看车,”胳膊被许可一把抓住,路边的一辆摩托擦身而过,“你在想什么啊。”
“到了。”她突然觉得脸有些发烫,急忙钻进路边的一家小店。
不大的店面,但让人觉得舒服。干净,随意,柔和的音乐,通风也不错,重要的是很暖和。
“凤爪,鱿鱼,羊肉,猪肉,脆骨,韭菜,茄子,薯仔……每样10串,越辣越好。”姜允诺一口气说完,拿起服务员送来的水就要喝。
“等会儿,”许可拿过水杯,把碗筷里裡外外仔细冲洗了两遍,又用小壶里的热水把水杯涮了叁遍,才重新倒上一杯热水塞到姜允诺手里,“喝吧。”然后向服务员要来两瓶啤酒。
“真够婆妈的。”姜允诺嘟囔着,这家伙的习惯是一点没变的,每次在外面吃饭他都会帮人家洗上几次碗。
“以前你也是这样说我的,”许可笑着说,“那时候我就在想,究竟谁是大一点的那个孩子,会不会是姜敏和徐怀把咱两的生日记错了。”
“无所谓的,今天已经有人不认我这个姐姐了。”
许可喝着酒,淡淡的说,“我没说谎,八年前,姐姐就离开我了。”说话的时候,他并不看她,只是低头看着瓶里的酒。过去的岁月就像酒里的泡沫一样,脆弱的在转眼间消逝。再重逢时,恍然中当时年少……
他的眉毛浓黑而且英挺,眉间飘散着若有似无的忧郁,姜允诺不禁一时恍惚,很想,用手抚去他脸上那抹淡淡的悲哀,换回无忧少年的俊朗笑颜。
“可可,”她脱口而出,“我们现在不是又在一起了么,”不对不对,这话说得,怎么跟情人间的表白似的,很有些……暧昧。“就算你不认我,我还是你姐姐,我会照顾你的,呵呵……你放心,我没那么记仇的”,姜允诺干笑几声,开始对付刚刚端上来的凤爪。
许可的眼神有些闪烁,他轻轻笑道,“女人在发泄情绪的时候都特别能吃,看来你这次受到的打击还真不小。”
“是呀是呀,”她边吃边含糊不清地说,“我很喜欢他,这次真是伤心死了。”哼哼,又想惹我生气,就是不让你得逞。
“是么。”许可仰头喝了一大口啤酒。
“对了,把你的言兮萝看紧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