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轩无可奈何的捎捎后脑勺,“我和她,是不可能了。”
是因为被拒绝了,才不敢承认。姜允诺暗自叹气,幸好自己没有深陷其中,否则可有的受了。
林轩不等她开口,鼓足勇气说,“给我一次机会,和你重新开始。”
姜允诺想了想,问他,“听说过柏拉图的麦穗吗?”
林轩茫然的摇摇头。
“有一天,柏拉图问他的老师苏格拉底,什么是爱情。苏格拉底就叫他先到麦田里,摘一棵全麦田里最大最金黄的的麦穗。但是,只能摘一次,并且只可以向前走,不能回头。
“柏拉图于是听从他的话。结果,他两手空空的走出麦田。老师问他为什么摘不到,他说,因为只能摘一次,又不能走回头路,其间即使见到一棵又大又金黄的,因为不知前面是否有更好,所以没有摘;走到前面时,却又发觉,总不及之前见到的好,原来麦田里最大最金黄的麦穗,早就错过了。于是,我便什么也摘不到。
“苏格拉底回答说,这就是爱情。”
她说着,嘴角噙着一抹无奈的微笑,“……就是这样的。”然后,悄然而去,留下那人,在风中兀自呆立。没有经历过风浪的人,不免都会有些自负,更何况他有不错的外在条件。他,还需要很长的时间,用来成长。
二十岁的男孩子,永远不知道,自己真正想要得,究竟是什么。爱情,对他们来说,无非是一种感觉,混杂着心动,不甘心,欲望以及游戏。在这方面,林轩还只是个单纯的孩子,单纯的不知掩饰自己的浅薄,好像所有的事情都如他的头脑一般简单。这样的人,在大学校园里,比比皆是。也因此,不知有多少认真的女孩,为这种简单却又不纯粹的感情,前仆后继。
再跑回宿舍楼时,已是漆黑一片。她沮丧的踢了踢紧紧关闭着的大门。
“别踢了,进不去的,”昏暗的大楼阴影中,一人靠墙而立,他冷冷的说,“姜允诺,已经十二点半了。”
“有话好好说,”姜允诺没好气地踢了他一脚,“别学人装神弄鬼的。”
许可也不闪躲,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姜允诺,你傻了是不是,深更半夜的跟着男人往外跑。”
“我乐意,关你什么事。”姜允诺高高地扬起下巴。
“爸妈不管你,我就得看着你,”许可的声音里透着薄怒,手上不自觉地加重力道,“你看你傻头傻脑的,被人卖了还帮着数钱。”
“那也比你这个采花大盗好。”姜允诺甩甩胳膊,却挣脱不开。
“就会说傻话,”他顿了顿,问,“那家伙找你做什么?”
“不告诉你,”她斜眼看他,使劲的想掰开他的手指,“谈情说爱的话也要和你说啊?”
“你们……不是分手了吗。”他稍一分神,就被她挣脱了去。
“哈,好笑了,没听说过还有复合这个词吗。”她活动活动手腕,转身欲离开。
“你去哪儿?”
“去招待所,难道睡这儿?”
他抓起她的右手,一起塞进自己的大衣口袋里,闷声说,“住外面干嘛?去我那儿。”
数小时前,还在因为他黯然伤神,这一刻,却是握着他的手。生活,往往这样峰回路转。
她的心开始如小鹿乱撞,她暗自懊恼着,却不愿放弃这片刻的温暖。
凌晨的校园,寂静无声。不知何时开始,空中飞舞起细小的雪花,在路灯下闪闪发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