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美女环顾四周,然后挥挥手,“你可以走了。”
钟点工接了钱走出去。
美女趴在那张干净的可以当镜子照的黑色光漆大书桌上想着心事。
门外走廊上响起熟悉的脚步声,沉稳有力,她的脸上扬起明快甜美的笑容。
许可推开门,阳光从一尘不染的玻璃窗里透过来,刺进他的眼睛,他微微眯了眯眼,即使有过N次这样的经历,他仍然怀疑自己进错了家门,然后他N+1次的在心裏说了句,我靠。
“兮萝,”他冲美女点点头,“你来了。”
“是啊,那几本书看完了,我来还给你。”言兮萝转身,背靠在书桌上,双手往后撑着。
这样的站姿,可以完美体现她无可挑剔的身材,许可在心裏做出评价。美女就是美女,一举手一投足都是美女,不像有的人……
他想起昨天早上和陆程禹一起晨跑的时候,那个人在薄雾中迎面跑来,经过他们身边的时候,大大咧咧的拍了拍陆程禹的肩膀,气喘吁吁的喊了句,“嗨,帅哥。”等他回头看时,却看见胡乱束起的马尾在她身后活蹦乱跳。
“你还挺勤快。”当时陆程禹这样说。
她转过身面向他们,脚下丝毫不带停顿,“减肥啊,我这个月长了三斤肉肉。”说完一溜烟跑掉了。
想到这儿,他暗自摇头,美女如言兮萝者铁定不会在男生面前一边做高抬腿运动,一边嚷嚷自己长了多少肉。
突然看见许可对着自己若有所思的微笑,言兮萝的脸上泛起红潮,一向自持处变不惊的她突然不知道,是应该看着他的眼睛呢,还是鼻梁,又或者干脆不看他。
“你不用每次来都帮我收拾屋子。”许可把书包扔床上。
“举手之劳,”她大方的回应,“朋友之间不用计较这么多吧。”
“嗯嗯,”他点头,“朋友可不是用来当田螺姑娘使唤的。”
她微笑不语。田螺姑娘啊?究竟是女朋友的意思,还是保姆的意思?
“不过,”他貌似不经意的提到,“过几天我就搬回宿舍了。”
“为什么呀。”她愣了愣。
他笑笑,“没钱交房租了。”
傍晚的时候,姜允诺抱着书准备去听选修课。
雷远从后面走过来,胳膊往她的肩上一搭,“走,帮你弟搬家去。”然后,无论她如何百般推迟,还是无可奈何的被拉了过去。
“别这样,那是你弟。”人家义愤填膺的说。
许可没料到会在这儿再次看到姜允诺。
他看到她讪讪的站在那儿,似乎是房间里堆满了杂物,迫使她无从落脚,不知道该去哪儿,也不知道该做些什么。
她就这样浑身不自在的站着,模样有些怯怯的。
也许这个词和她完全不相干。可他却固执的认为,此时站在那儿的,是个娇怯怯的小女生。这样想着的时候,他的心裏被一种莫名的温柔满满的充盈着。
“嘿,嘿,这些东西还要不要,你tmd倒是出个声啊。”雷远拿着一摞旧杂志在他眼前晃悠。
他烦躁的撇开眼,“要。”虽然并没看清那是一堆什么东西。
感觉自己无事可做的姜允诺被书架上的一本相集吸引了过去。她随手翻开,那些微微泛黄的照片,展现了曾经的温馨时刻,可现在看起来,却是刺眼的一塌糊涂。如果,如果没有这些过往,没有这些记忆,他们之间,又会发生什么呢……也许是陌生人,也许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