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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够动动手指就解决的问题, 光明神偏偏选择了最折腾人的一种方式,在所有属性之中,光明力有一个其他属性所没有的独特特点,它拥有净化的力量。
普通的光明力当然做不到将一个人体内的黑暗力给全数净化, 可光明神亲自给予的光明力却是不同的,它不光可以做到净化黑暗力,甚至只要力量足够的充足还可以直接将一个人没有魔法天赋的人重塑成先天的光明之躯。
可以看得出来,对光明神来说想要驱走他体内的黑暗力是非常容易的一件事,但是他却没有这么做,而是选择了每天给他充足的光明力, 任由他自己消化。
在这个世界中, 每个人体内的魔法元素都是绝对的, 不同属性的力量在同一个人体内都会产生矛盾, 更别提是两种完全相克的力量,这也是为什么那群黑暗神教的黑袍法师会选择先将他体内的光明力给引导出来再引入黑暗力。
所有人都在虔诚的祷告,只有沈默言疼的禁不住冒出了冷汗, 他尽可能的让自己不被注意到, 毕竟大家都闭着眼睛, 只要他不发出声音那就不会有人注意到他的异状。
他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能更加直接的感受到光明力抛开那些所谓的治愈温和之后,究竟是一种怎样霸道的力量,然而黑暗本就是侵蚀性极强的属性,两者互相抗衡之后受到影响最严重的就是身体的主人。
沈默言经过了最开始的疼痛之后很快便意识到他得控制住体内的这两种元素, 哪怕在怎么属性相斥的元素只要是在他的体内, 那就是必须遵从他的控制, 但两种元素同时存在于体内本就是一种不可能实现的概念,所以他需要做的是让光明力占据上风。
好在这种程度的痛感比起之前那个所谓的洗礼来说要能接受的多,一整场祷告下来,体内的光明力终于被黑暗里消耗殆尽,与此同时产生的变化是他体内被黑暗力占据的部分比起之前要来的少了许多。
这样的结果让他也多少猜测到了光明神的意图。
被黑暗的力量勾起了不怎么好的回忆,导致了他那一瞬间被黑暗力侵蚀的过于彻底,后续黑暗力给予他的巨大反馈也仿佛是从侧面体现出了他其实并没有像他表现出来的那么正面。
光明神所做的更像是一种试探。
倘若刚才他选择让黑暗力占据上风侵蚀完所有光明力以达到更轻松就能摆脱这种痛苦的方式的话,那恐怕从第二天开始他就再也不会从光明神那边得到任何一点光明力了。
这一次齐濯的祷告远远要比以往来的更加虔诚,这一次光明神救了他和其他人是不用争议的事实,说想要报答光明神之类的话未免对光明神也太过不敬了,他唯一能做的就是让自己看起来更加的忠臣,未来长大之后为光明神教贡献自己的力量。
在充满着对光明神的感激和敬仰的祷告之后,齐濯睁开眼睛的第一件事就是想要和身边的那人搭话,他刚转头就看到了明显状态不怎么好的沈默言。
以往在他印象里的沈默言总是表现的要比同龄的其他人来的更加成熟稳重,做什么事都游刃有余的样子让他基本上看不出什么破绽,一直以来齐濯虽然说着要打败沈默言,但是是不是真的能赢过他,齐濯却是自己都没有自信的。
现在看到他像这样明显表露出的疲惫,齐濯不知道怎么的就有那么一瞬间的不知所措,以及连他自己都不明白的心跳加快。
“你、你没事吧?”挣扎了半响,从来没有和沈默言好好说过话的齐濯头一次因为开个口而紧张了半天,就连明明充满关心的话到了嘴里也变的听起来有些别扭。
沈默言看了他一眼,摇摇头,道:“没事。”
他这种明摆着不想和他多说的态度让齐濯有点受伤,但是假如他当时听到的都是真的,自己得到了光明神的恩赐,他却独自背负黑暗神教的洗礼所带来的伤害,那齐濯又有什么资格因为对方一两句话语的冷淡就玻璃心?
齐濯不得不承认当时他听到被他认定为死对头的人不带任何犹豫的请求光明神救自己的时候,齐濯那一瞬间是感到震撼的,他出生在有神之使者诞生过的齐家,这也注定了他远远要比其他同龄的孩子更加了解一个人全身的魔法属性被改变了会是一种什么结果。
就算是关系再好的人,又有几个能做到这个地步?
更何况他们关系根本不好,自己一直在单方面的针对他。
从小被齐家宠着长大的齐濯收拾了小情绪,一边有点后悔当初自己的态度那么差,一边又羡慕别人都能和沈默言关系那么好。
但是他又做不到坦率的表现出来,只能自己暗搓搓的进行每天的例行观察,在发现沈默言似乎真的和以往一样,身体上也没什么出现什么问题之后,他才悄悄的松了一口气,只当时光明神最终慈悲的救了所有的人,每天的祷告更加的虔诚了。
虽然每天清点人数的时候齐濯已经开始老老实实回应了,训练的时候也不会再时不时的跳出来找沈默言对决,但是从旁人的角度上来看,他们依旧不算是多好的关系,毕竟齐濯总是不怎么好意思主动搭话,沈默言更是没有这种兴趣。
从第二天早上醒过来之后,沈默言就意识到光明神的考验是一场持久战,一个晚上的时间昨天好不容易净化了的黑暗力又有了死灰复燃的迹象。
像这样不断的控制住两种不同力量使另一种力量逐渐被消融的过程中,他无形之间对力量的掌控变得越发纯熟了。
而就在他对力量的掌控敏感到了某一个程度的时候,某一天他发现他获得的光明力和以往的‘量’不同,并不是变多了,而是突然变少了。
变少了的量并不算多,但是以他现在对力量的敏感程度来说却还是能够一瞬间就察觉到的。
头一天他没有研究出究竟是为什么,直到第二天‘量’又变回了原来的样子,他才开始考虑这两天究竟有什么不同。
他没有从自己身上找出原因,于是就把目光放在了整个祷告使用的教堂里,向光明神祷告的过程是非常庄严神圣的,每一次的过程都十分的严谨,每一天每一处都不会有任何丝毫的差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