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场边缘坐台有一个女生主唱，有拿着“情人节爱心箱”的小伙子到处收钱，还有两个中年女性拿玫瑰花到处推销。余然儿朝妹妹眨眨眼，妹妹立刻意会，拉着姐姐的手挤进人群里。水桶腰粗的大妈没由来被挤兑，正想劈头盖脸一顿臭骂，不料回头看到萌萌的萝莉妹妹，心里一软便稍稍侧身放行。二人道声谢谢，挤到围观群众的最前线，看到麦克风支架，音箱，临时驻足的观众几十人。“人有点少诶。”妹妹看不上那几十个人的数量。话说回来，妹妹才意识到姐姐今天确实不是来约会的。要约会的话，根本不会满大街找观众找舞台。“不要紧，你先开直播，我先用《告白气球》暖场。”虽然条件差了点，但胜在这里是广场街道旁，每时每刻都有路人离开或驻足，流动人口大，余然儿有把握留住他们。“小妹妹买玫瑰吗？”捧着玫瑰的女人递出一枚红艳艳的玫瑰，用希冀的眼神看向余然儿。妹妹心中一紧，赶在姐姐开口前拦下道：“我们不买花。”那女人听到不买花，脸上笑容一缓，立刻走到下一位潜在消费者面前。余然儿看到妹妹已拒绝别人，便不再多说什么，仔细听现场演唱。三首歌下来全是情歌，那人唱了一会儿就和卖玫瑰的女人交接，妹妹听了一会儿，扯住姐姐的衣角，低声询问道：“姐，这是别人的情人节专场，你怎么混进去？”言下之意，别人在赚钱，怎么可能放外人掺和进去。“混进去还不简单，看姐的。”妹妹闻言愣了愣，她姐有什么方法，难不成拿出吉他强行开唱？自然不是强行开唱砸场子，余然儿等那个捧情人节爱心箱的小伙子走近，便掏出一千人民币投进去。那小伙子本来还以为眼前的两个可爱萝莉应该没什么钱，不打算收她们的钱，孰料人家阔气地掏出一千元投进箱子。小伙子愣了愣，现在的初中生妹子都这么有钱吗，随便一掏就是一千块。“谢谢，祝你情人节快乐。”“不不，先别急着谢我，我想借用你们的设备唱两首歌，可以吗？”余然儿说着，又掏出十张红色人民币投进爱心箱里面。小伙子本来想说这事不是他能决定的，万一你把路人唱跑怎么办，他还得问问其他人的意见，可是他看到余然儿再加一千元，不禁傻眼了。有钱，任性！小伙子生怕她收回钱，连忙点头道：“可以，完全可以！随便你唱！”有钱就是大爷，横竖都是收钱，余然儿一人的钱就顶三百多人的爱心款，小伙子自然不能不答应。不一会儿，小伙子跑到主唱旁边耳语，那女人眼睛一亮，在唱歌的时候向余然儿点头。妹妹不知说什么好，看到两千块钱扔进去，说不心疼不可能，但是一想到她姐的3月稿费破百万以上，便没有说什么。不一会儿余然儿拉出吉他坐在小椅子上调麦，妹妹忙掏出手机，打开手机开直播。直播间名：不知道在干嘛。余芊看这名字太普通，主动修改成“【情人节专场】街边路演”。之后余芊到q群里发截图，截图赫然是直播开启的画面。“喔喔喔，妹子终于爆照了！”“咳咳，这不是爆照，是直播间截图，话说这个直播间的主播名字好眼熟。”“傻啊，这是萌萌芊主播的直播间！”管理员一看截图便神情激动，赶紧艾体全体出来看直播。这时候正值晚上七点半，有些人沉迷游戏来不了，到直播间报到的人仅20人。“我来报到了！”“主播终于开直播了，话说旁边好多路人，果然是街边路演。”“主播的姐姐好可爱，喜欢！”“怎么没看到萌萌芊呢。”“杂音好多……”户外直播的噪音相当大，尤其是市中心的地段，各种各样的说话声涌进直播间，但是难得有一次直播，不看就亏了。只见画面里的主播穿着一件红色大衣黑围巾，戴着口罩，纯净的眼神如小鹿般可爱，坐在一椅折叠椅上要，吉他前有一个麦克风，嘴边亦有一个麦克风，看来是弹唱节目。直播间观众们一看萌萌芊主播亲自上场，不禁激动起来。“正版《告白气球》要重现人间了么，好激动！”id“萌萌芊姐姐的眼镜”发弹幕道。“嘘别声张，主播的姐姐不想让别人知道她的真正身份。”“刷屏走起，把上面两条弹幕刷走。”“好的。”……余然儿不知道粉丝们正在极力帮她打掩护，这一会儿看着周围一对对的情侣，心想着观众还不够多，那就用《告白气球》暖场。观众们看见一米五的可爱妹子坐在主唱位，不禁露出意外之色。怎么换了一个初中生上来，她能唱好歌吗？不过可爱的事物总会吸引着女生，这不，女生们纷纷拽着男友停下来围观，围观人数渐渐增加到一百人。现在直播间25人，由于噪音严重的问题，再加上老人们爱赶人，许多萌新来了被气走，人数一直冲不上去。“小妹妹唱什么歌，我帮你找伴奏。”小伙子笑着拿出手机，想帮她搜歌。余然儿摇摇头，直言不用，便闭上眼睛，轻摸琴弦。“铮——”“塞纳河畔，左岸的咖啡，我手一杯，品尝你的美……”《告白气球》的旋律慢慢在广场上响起，空灵的吉他琴音如一股暖流，祛除冬天的冷意。“这是什么歌，从来没听过。”“我好像在直播间听过。”路过的情侣们听到《告白气球》的旋律和歌词，忍不住停下脚步，朝这边观望。一个，十个，二十个，五十个……很快有一百多位路人停下脚步，倾听那天籁般的歌声。“拥有你就拥有全世界，好甜的歌词。”“我对这首歌怎么没印象，明明那么好听。”路人们默默低语着，一对又一对情侣聚焦到余然儿的身边，围观余然儿的弹唱。买玫瑰的三个女人脸上都笑开了花，没想到余然儿开腔一分钟后，玫瑰的销量直上三倍，几乎每一位情侣在听歌的时候都露出甜蜜的笑容。在这个时候递上一朵玫瑰，男生不假思索地买了一支玫瑰，送给心怡的女生。现场的浪漫氛围渐渐炒起来，愈来愈多的人聚焦到现场，围得水泄不通。手捧情人节爱心箱的小伙子围着人群跑一圈，人民币哗哗啦地掉，一首歌的收获堪比四五首歌，这收获简直爆炸。他甚至想着，干脆让这妹子再多唱十首暖系情歌，到时候一起分红。当余然儿唱完《告白气球》的时候，已有两百多个路人观众。他们的目光不都是看向余然儿，男生们一般都盯着自己的女友看，省得被自家女友揪耳朵。女生们则盯着余然儿看，直呼再唱一次。“小妹妹再唱一次好不好？”“这首是什么歌呀？”“再唱一次《告白气球》！”有人不知道歌名，也有的年轻人知道这是《告白气球》的旋律，喊了两三遍后大家都知道这是什么歌了，虽然音乐软件搜不到，但《告白气球》四字已在人群形成大家的心声。远处卖气球的人听到告白气球四字，灵机一动到路边买支马克笔，牵着大批气球跑过来，不用卖力吆喝，一对对情侣自动送上门。“师傅，气球多少钱？”“10元一个。”牵气球的师傅乐呵呵道。“我去，这么贵啊。”“俺这是告白气球，和街边的大路货不一样，我有马克笔，你们可以在告白气球上签名呢，算了小兄弟，看你顺眼，九块一个。”那男的心想这不还是大路货么，签个名字就变尊贵了么。当他们向气球师傅砍价的时候，余然儿在心里数了数人数，大概有两百七十多人，直播间有31人。余然儿担心待会唱《好心分手》的时候，万一情侣溜走一半怎么办，所以她又卖力唱一次《告白气球》。唱两次《告白气球》后，现场的甜蜜氛围已达到顶点，驻足围观的人多达三百五十人，直播间的人也有了42人。说起来直播间的人数涨得好慢，按理说一首《告白气球》可以留下很多萌新才对，她打开手机看弹幕，原来老人们在卖力赶萌新，来十个赶走八个，人气能涨到42已经很逆天了。余然儿关掉手机不多管，反正观众们加起来有四百多人，一首《好心分手》不至于吓跑两百多人。“咳咳，接下来我要唱另一首情歌，请大家务必留下听完整首歌，谢谢。”余然儿心里有点虚，看着眼前他们手牵着气球，气球上写着某某某和某某某的名字，浪漫氛围着实深厚。一群牵气球的情侣们正盼着她开腔呢，听到余然儿的声音里带着少许紧张情绪，不禁笑道：“随便唱，我们绝不走！”“对！不管什么歌，我们都不走！”卖玫瑰的大姐也如此，巴不得余然儿多唱一首情歌。余然儿见大家那么热情地恳求她唱歌，那么就唱吧。铮的一声，吉他钢弦泛音响起，一种从未听过的旋律从她指尖里弹出来，听者屏住呼吸，眼前一亮。一听前奏，绝对是好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