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月9日。一束阳光照入卧室里。床上有一个女孩在被窝里闭着双眼,头发披散,衣衫不整,睡得很沉。这时闹钟响起,余然儿从梦中醒来,看着天花板,等等妹妹的到来。咔!下一秒钟,房门真的开了。“姐,今天毕业典礼,快起床了。”“哦……”余然儿有气无力地应了一声,在思考着今天不是去上学吗。慢慢的,她回忆起昨晚的疯狂。咳咳,这么说容易让人误解。昨晚她只是追上一个女生,并劝该女子做朋友而已。想到那些事,余然儿突然意识到高中生活结束了。只要参加今天早上的毕业典礼,从此抛开高中生的身份,摇身一变成准大学生。女大学生,这个词明显比女高中生更有吸引力,也更容易引人遐想。当然,这些都不是重点,重点是明天可以赖床了。余然儿想到这一点,不禁笑出声。这一会儿,妹妹走到余然儿的身边,无视她姐日常抽风的笑容,拉开小被单,一顿猛如虎的操作,完成解衣动作。余芊无视那光溜溜的滑嫩肌肤,拿出一件小裙子、衬衫、白丝袜、打底裤等衣物。余然儿已没有脸红之色,哪怕被看光光也感觉无所谓。她已经从脸红兽进化成厚脸皮兽。不就是被看到白胖胖吗,被妹妹看多了,自然就很正常了。不一会儿,余然儿在妹妹的帮助下穿上一套校服正装。大概这是最后一次在校园里穿校服正装。余然儿二人来到教室里时候,时间已经七点十分。这时候,余然儿看到教室里的陈梦。陈梦依旧是单马尾装束,也穿着一件校服正装,脸蛋没有昨晚的潮红之色,白晳如玉,单手撑脸玩手机,一举一动间透露着一种文艺范。不过余然儿总感觉陈梦很紧张的样子。难道陈梦在期待着余然儿和她打招呼?余然儿这么想着,路过文艺委员的位置时,顺手打招呼道:“早上好啊。”单马尾少女听到声音,身子一颤,木然地转过脸,笑道:“早上好!”“不要那么紧张,放松点,今天就毕业了。”余然儿苦笑着,这个反应实在是太夸张了。余然儿默默地拍了拍陈梦的肩膀,示意她放松一些。然而文艺委员无法平复那份激动的心情,很努力地深呼吸,仍然无法安静下来。一句早安,竟让陈梦如此不能自已,陈梦感觉自己活在梦中。但是这不是梦,温暖的手掌正拍打着她的肩膀,传来最真实的触感。稳住,你是文艺委员,上台演唱数次的女孩,一定能行!陈梦如此劝说自己。看着渐渐安定下来的女孩,余然儿暗松一口气。要是每次见面都搞得那么紧张,那么这个朋友关系就难以维持了。所幸,陈梦安定下来了。“待会见。”余然儿留下一句话回到了位置上。“嗯,待会见。”陈梦高兴地应了一声,然后低头沉思。待会见?在哪里见?只有她们吗?一句话,又让少女烦恼起来,思考着这句的含义。百思不得其解,或许她用q号询问余然儿。陈梦想到这一个办法,眼睛瞄向那个q号,手指点开聊天窗口,但是她脑袋空空,不知道该写什么。既然是单独面谈,可能是讨论以后的人生吧,比如大学之路,各自前往异地上大学。想到这一点,文艺委员的目光又暗淡下来,因为她的成绩无法比肩余然儿的年级第一水平。足足一分钟功夫,陈梦敲下了一行字:“你的未来志愿填哪所大学?”……时间回到一分钟前。余然儿刚坐下,苏圆圆就疑问道:“你什么时候和文艺委员这么熟了?”苏圆圆从未见过余然儿与文艺委员打招呼,下意识察觉到她们的关系不一般。“昨晚吧。”余然儿思索着。圆圆点头,她差点忘记了昨晚那一档子事。这只是一件小插曲,苏圆圆很快忘记,转而问到余然儿的暑假计划。“然然,这个夏天你有什么打算吗?”“这个夏天……”余然儿露出沉思之思,下意识地蹦出一句话:“我想要带你去浪漫的土耳其……”“啊?”苏圆圆问号脸。余然儿意识到自己串戏了,赶紧住嘴,改正道:“咳咳,说错了,是我想带你去旅行。”“哦哦。”苏圆圆有点懵,刚才好像听到歌曲的音韵,她怀疑自己是不是幻听了呢。前半句没调,后半句突然有了音调,是完全没听过的那种音调,可惜嘎然而止。“刚刚那句是歌词吗?”“姑且算是新歌的歌词吧,但是还没制作了……诶,这不是今天的重点,重点是你去不去旅游?”圆圆顶了顶眼镜,强行忍住质问新歌的冲动,慢慢地消化余然儿的意思,突然用手指着自己道:“旅游……只带我一个人去旅行?”“不是啊,还有我妹妹,怎么可能只带你一个人旅游。”余然儿摇头。这时余然儿又想到一个人——文艺委员。要不要带陈梦同学去呢?滴滴——说什么来什么,余然儿低头看手机,来电者陈梦。余然儿看了一眼,陈梦问她上哪个大学。她直接回复“江城大学”四字,然后隔了五秒再度打字道:“你想去旅行吗,和我、我妹妹、苏圆圆三人一起。”余然儿特意在后面补上另外两人名字,怕陈梦误会。“是短途旅游吗?”“是长途旅游,旅游时间看心情吧,可能旅游一个月,也可能游两个月。顺便一提,旅游费用我全包。”余然儿阔气道。对方一直显示着“正在输入中……”,过了十秒钟才回复道:“我的暑假被家人安排学车,恐怕是去不成了。”余然儿看见这一幕,不由失望,但很快振作起来,“那你……加油学车!下一个寒假带你去旅行!你做司机,自驾游!”“嗯嗯。”陈梦一想到寒假可以和余然儿自驾游,小脸都红扑扑的。“其实你也可以和我们先旅游三四天,反正费用都是我报销,路费什么的不用担心。”“好。”陈梦兴奋到无与复加,捏了捏自己的脸蛋,怀疑自己是不是在做梦。脸上传来真实的痛觉,陈梦喃道:“嗯,果然很痛,不是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