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
“待回盛京,我便将库房,名下所有的铺面,庄子,宅院一并列成单子。”
沈婳倏然看向他。
明明崔韫只是起了个头,可她好似已猜到他后面要说什么。
果不其然,男子安抚的嗓音再度响起。
“这个世道说乱不乱,可也苛刻。生而为人,却总是对男子过多宽容,而女娘总要矮那么一截。一生太长,变故太多。变心的男子并不少见,你害怕也应该。”
“我到底是俗人,不如外人眼里的高风亮节厚德载物。过河拆桥,卑劣罄竹难书的事做了也不少。可也有长处到底不风流。只钟情一人。”
“回头将那些一并列入聘礼。”
“我不缺钱。”
沈婳:“全部身家都给了我,你岂不是得在我手底下讨生活。就不怕哪日我不高兴了,苛待你连吃饭的银子都没有。”
“那便是我做的不够好,又惹你伤心了,合该任凭你处置。”
崔韫温声道:“身外之物能换娶女娘,也算我占便宜了。”
他双手奉上,只要沈婳一分心安。
沈婳:!!!
你这样是真不会甜言蜜语吗。她都要掉蜜罐里头了!
下一瞬,是椅子拖动地面刺耳的声响,崔韫坐下稍稍用力,将女娘抱在怀里。迫使她抬头,额贴着她的。
“好久没这般抱你了。”
沈婳小声:“你也许久没亲我了。”
说着,她细白的指尖点了点唇瓣。
他俯身含住。
可随着他的靠近,沈婳却闻到了一股似有若无的血腥味。
她推了推眼前人,身子往后仰躲过他的亲昵。又拉过适才撞他的胳膊,二话不说的将袖摆往上扯。
崔韫见躲不过,也只好任由她动作。
小臂处伤口崩开,血已染红了绷带。
沈婳焦急不已,看着都疼。
“不是说无碍了,怎么这么严重?”
“夜里去矿山受了埋伏,小伤罢了,养几日就行。”
说着,他低笑:“心疼了?”
“还笑的出来?你整只胳膊断了残废了,我保不齐更心疼,要不要试试?”
“我让影一过来给你上药。”
“不必。”
崔韫起身,打开柜子,取出药粉。
沈婳凑过去。
“可我不会。”
“若是控制不好力道,又把你伤了。”
崔韫睨心虚的沈婳一眼,他熟稔的将药粉撒上去,重新包扎。一只手实在不方便,打结时,咬着一端。他的动作很慢。却异常勾人。
沈婳磕磕绊绊:“我们夜里真一起睡啊?”
“你都这样了,我觉得……”
她红着脸嗓音越来越低,直至不见。
崔韫包扎好,玩味懒散的看着她。
“停什么?继续说。”
沈婳又想撞他了。
崔韫:“你的胳膊可也要上药?”
“我又没伤着,上什么药?”
沈婳指控他:“是你说无碍,我才撞你的。”
“我这会儿还疼。”
“你多硬心里没点数吗?”
崔韫一怔,眸色化为深邃。他抬手按了按眉心,止不住的轻笑。
“你真是什么话都敢说。”
“还没让你试,倒真是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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