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活生生的人就在你对面坐着,你不问候关怀几句,转头问城峥作甚!”
城峥他都不屑提!
什么玩意儿!
等等,沈婳怎么认识城峥?
她好像就是为了此事而来的,只怕乐伽也是。
虽不知发生了什么,姬霍总算正经了些。
“那种货色,说是伪君子也不为过。”
他打了个比方。还不忘诋毁人。
“崔韫也虚伪,但还算虚伪的让我心服口服。那城峥是真畜生。”
说到这里,他的话匣子彻底打开。恨不得一吐而快。
城峥也是善清学院的学子,平日同姬霍低头不见抬头见。
“那小子是穷苦出身在学院里头还算名列前茅。”
他冷笑一声。
“我刚去时,就变着法往我这里凑。存着一肚子的心思,实在会装清高。”
在姬霍跟前献殷勤的可不在少数,他见多了,一眼就能看出好坏来。当时将其羞辱一顿。
偏偏学院的人见此,都说他公子哥脾气眼高于顶,看不起读书人,为城峥打抱不平。
“凭他?也配同我交好吗?”
“偏偏风评极好,里里外外的人都对他称赞不已,就连那堂间打菜的大婶,给他的肉都要比我多!”
眼看着话题越说越偏,姬纥叹了口气:“王夫子生辰宴,你怎么没去?”
姬霍愤愤。
“别说了,我还想着借着机会去偷一次懒,可他压根就没想过让我去,反倒布置了不少课业!别的学子去了不少我这个亲自教导的却留在书院,这像话吗!”
他一拍桌子。
“那城峥都去了!”
“听说定下一门亲,攀附权贵的狗东西,还真让他得逞了。也不知谁家女娘这般不长眼!什么狗杂碎都要收。”
“那程铮前头分明是有婚约在身的。”
沈婳的身子微微坐直。
“瞒的极好,也是我亲眼所见,他让他阿娘速去解除婚约。”
姬霍还记得那妇人,面色一喜,毫不犹豫道。
——哎呦,这可是好亲事,我儿前途不可限量。这清娘在咱们家待了三年,虽没摆酒,可你们也有了夫妻之实,不过,她父母早亡一个人如何也闹不起来。回头我认她做干女儿,再给她寻个亲事嫁出去。总不能留着害你。
沈婳呷了口茶。
“将你适才所言,去王夫子面前重述一次罢。”
姬霍不解:“为何?”
姬纥:“我知你厌烦王夫子,可到底一日为师,终生为父。”
乐伽:“你好歹做点好事。”
沈婳没好气:“你嘴里那个不长眼的女娘,就是王家女娘。”
姬霍蓦地沉默了。
也不知是谁的话,打动了姬霍。
不等几人再言,他急冲冲朝外而去。
沈婳趴在窗上往下看,就见姬霍环视一周将过来用膳的胡鉴平从马上扯下来,强盗似的翻身上去,扬长而去。
一路,姬霍思绪繁多。
他怕王夫子不信他。
毕竟他莽撞生事,而城峥太会蛊惑人心。
于是,在他见了王夫子后,姬霍的神情很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