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这偌大的侯府,明儿个就惨兮兮的剩下你一个人了。”
她是幸灾乐祸的。
也不怪她如此,这些时日对崔韫女娘颇有怨念。
往前天热,她整日躲在屋中,屋里全摆着冰,冷的她还要多披一件衣裳。
如今,崔韫却要管束,每日用冰都是有限额的。
她白日用光了。晚上就得热死。
于是她就求崔韫,不得通融好话说尽。
无用。
她嫌热,不让他近身,崔韫倒是取来冰了。
女娘眼尾都是红意,乖乖的容纳他,两眼放空。也不让他走,就保持这个姿势。
等缓过劲儿来。还吸着鼻子,让崔韫将枕头抵在她后腰处,娇娇软软的告诉他:“这样容易受孕。”
可他呢,眸色深邃。一寸一寸的将美色尽收眼底,在女娘昏昏欲睡,在她耳边说了一句。
“适才就一次,单数。”
沈婳的强迫症瞬间就清醒了。
她努力的想忘记这句话,可那单数二字像是被施了咒术,一遍遍的在耳侧回响。
沈婳定定的看了那不怀好意的崔韫。
她不行了!她很累。
可单数啊,漾漾怎么能单数。
她深深吸一口气,很是奉献,英勇就义:“再来!”
可完事后,崔韫无情的又把冰取走了。
那夜,她热的难眠,大汗淋漓。
女娘一手捂着崔韫的心口,虚弱:“你的夫人怕是……”
崔韫把脉:“脉搏有力,很是康健。”
“可我会死的。”
“那种?”
崔韫不见动容,反倒眉眼深邃:“每回行房,你也是这么说的。”
“这不是还好好的。”
他的手还搭在她腰间,被女娘恶狠狠甩开,她发着脾气。
“那你!理我远些!”
“讲点道理。”
他闷笑出声:“到底我还得赔你一同受罪。”
沈婳看过去,他身上很是清爽,不像她那么娇贵。
她恼怒之余,喝了一大杯凉茶,一股气上不来下不起,去了小院,来回的踱步。
崔韫披着宽松的中衣倚在门扉处,就这么看着她。
这个时候的女娘,是最没理智的道,甚至像只得不到糖的小兽,一挥手凶巴巴放话:“我迟早埋几个震天雷,将睢院给炸了。”
“行,在你埋之前,先随我去睡。”
沈婳更怒了。
为了此事,隔日她还跑去见了谢珣。
可没等她说明来意,谢珣的视线还在兵书上头。
“此事,崔韫同我提及,我也应允了。先前孙姨就言,你阳奉阴违她的话从不听,让你少吃冰的,你偷偷吃,让你屋内少摆几盆冰,她应得好,可转头就忘。为你好的事,阿兄是支持的。”
她不可置信。
谢珣难得拒绝她,还道:“每次不如你意,就扬言要炸院子,你若还有这种想法,这震天雷我倒能去取来。别让长辈忧心,要埋去王府埋,那儿随你折腾。”
念及此,沈婳冷艳高贵的俯下身子。她拍拍崔韫的肩:“这么大的人了,你得学会独孤。”
崔韫抬了抬眼皮。
“沈婳。”
“嗯?”
“没记错的话,我不过是去大理寺,离开了一日,并非半年。”
沈婳斜睨:“你若今儿不归,明儿只会是人去楼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