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已经放下身段了,张萩为什么还不放过她?
她眼里蓄满了泪。下意识去找平素和她最是亲近的阿乔。
阿乔却因上回街上的事对她早生芥蒂,当下扭过后去,和别人说着话。
郑千喻看的正起劲。
“闹的好!”
“往前那小白莲阴阳怪气的很,如今可是遭报应了。”
沈婳饶有兴致的看着。
这个世间永远都是这样。
周芝芝好一翻煞费苦心,才被捧高,如今摔下来不过弹指间。
耐人寻味的却是。
在一个人站的最高时,所有人对她的要求和期盼就越过常人。
在外人眼里这个人只有一点缺陷时,也许她的方方面面都会拿出来一件一件掰扯。所以周芝芝不能犯一点错,但凡让人抓住半点把柄,地下就是万丈深渊。
可相反,若这件事若落在沈婳身上。
吃饭怎么了?无人会去计较。
因为,这就是沈婳会做的事,不足为奇。
周芝芝只能好,不能差。
沈婳差,但凡她有半点好,必将轰动一时得夸赞。
所以她遭遇这种事后,所有人都下意识的觉得。
沈婳这种半点亏都不吃的人,怎么能够遭遇这些?
“怎么不说话?”
郑千喻:“这是又在想什么坏呢?”
“只是在想戏曲里头,幽怨凄凄的一句话。”
“什么话。”
沈婳慢吞吞:“眼见他高楼起,眼见他宴宾客,眼见他楼榻了。”
————
此处离堂间颇远,女娘间的吵嚷被隔绝于外。
崔韫冷淡的嗓音且慢条斯理。
“所以,那颜料周家女本带去后山,是你趁人不妨,回堂间陷害沈婳?”
薛夫子仍旧不敢起。紧绷的弦彻底断了。
“那又如何!”
“她无才无德,就不该待在承德书院!”
只是他没想过会出现崔韫,以至于后果不是他能承担的起的。
他原先也只是想给沈婳一个教训,把人治理的服服帖帖。
留在身边,也能好好出气。
偏偏沈婳打死不认。
那嚣张的嘴脸,让人厌恶。
他就生了将人赶走的心思,免得回回瞧见心里膈应。
这一句话,屋内三个人都变了脸色。
崔韫嘲讽的斜睨着他。
沈雉面有怒容。
“我还没找你们薛家,你倒是寻上门了。”
“也是可笑,你薛家怎么好意思,在我面前如此!”
虽不再公堂,可沈雉也在刘县官面前跪下来。
“我家漾漾不过是个八岁不知事的女娘,薛夫子枉为人师,更误人子弟,恶人行径所为,沈家绝不和解。”
“你知道什么?”
薛夫子也顾不得刘县令在,破口大骂。
“你们沈家狼鼠一窝,有几个是好的!”
“沈巍呢?他是没脸来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