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乌泱泱一群人跟在他们身后。朝衙门方向而去。薛王氏时不时凄凄怨怨的哭喊上几嗓子。
她本就不喜薛缪烟。
当初相看她侄子前将她哄的心花怒放,谁知薛缪烟转头给人当了外室。
也就薛郸心大,总以为这个远房小辈多无辜。
害的她在娘家闹了一出笑话,被嫂嫂多次排挤。
——“哪有你这般做姑母的?说是相看好人家的女娘,正经人家的女娘怎会没名没分跟着人家?若真被胁迫,也早就一条白绫不活了。也好落个死前干净。”
——“要我看,她就是个贱蹄子,就指望攀高枝呢,没准哄好了男人,熬死了原配,还能当个继室,诶呦,的确风光。”
想到沈家小厮登门取走她压箱底舍不得用,准备给女儿留着当嫁妆的丝绸,就一阵火大。
全是薛缪烟给害的!
要知道每次沈家送的礼,都是不可多得的珍品,如今可好,全都给还了回去不说,男人再也不是书院的夫子。
一家的生计都断了!
她越恨,哭的越狠。
薛郸的心境只会比她更沉重。他举起击锤,狠狠心重重敲了上去。
一下又一下。
‘咚!’
‘咚,咚!”
人被捕快带去了公堂。
三班衙役两厢伺立。刘县令坐高堂之上,头上方挂着‘明镜高悬’四个大字的门匾。在光线下,熠熠生辉。
三尺公案上隔着文房四宝,惊堂木,红绿头案签。红签为刑签,是下令动刑的。绿头签为捕签,是下令捕人的。
“升堂!”
围观百姓挤着看。在听到这句话是,全都静了下来。
薛家夫妇跪下。
刘县官一如既往的发问:“堂下何人为何状告本官?”
“大人,我为薛郸,身侧是妻,薛王氏。”
“我有冤!”
“薛家有女,唤薛缪烟,是我远房表侄女被沈家绣坊沈巍欺辱逼迫强占。”
“如今许久不得消息,只怕生死不明啊。”
这一句话,让所有人震惊。
难怪!薛王氏哭成这般,竟不想是此等内情。
等等。
不对。
沈巍可是丰州城夫君的典范。
他对发妻十年如一日,前不久还去铺子里给夫人买胭脂。
“别是诬赖沈老爷吧,毕竟沈家家大业大,若能讹上一笔,……”
“这可是书院的夫子,举人老爷!又涉及到命案可见来此只为告发。”
刘县官眯了眯眼,他接过呈上来的状纸,很快,涉及此事的人一一被传。
首先是薛家父母。
薛家父母是个胆小怕事的,当下浑身发抖。却如何也不认。
“哪有这档子事,我们缪烟好好的,几年前远嫁,她远房表叔,你可别害她。”
薛王氏一听这话,当下就骂:“呸,你们也配做父母啊?什么远嫁?好歹也上点心,只要去附近问一圈,你家有没有办喜事,便能一戳即破。县老爷面前都敢说谎,谁给你们的胆子?”
薛家父母明显一慌。
“这……家里穷,成亲也没宴请。知道的人少。”
“是吗,那她嫁的是何人,家住何处,我们是不信的,还请大人将人请来,见着人了,民妇才好安心。”
薛家父母明显慌了。
再见刘县官铁面无私的坐着,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