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了府。
淳筠将府内的奴才换了大半,便是管家也一并换了人。她温柔似水,可做事却雷厉风行。
沈雉则去了沈婳院里。
兄妹俩也不知说了什么,沈婳眼圈红红的。
“公子。”
倚翠从外头入内。
“门房那边传来消息。沈族老领着沈家各位长辈在外求见。”
沈雉眼里微微一寒。
“莫让阿娘出面。”
“把人请去正厅,我过去。
“再让崔兄将身边的即清借来用一用。”
等他走时,沈婳下意识跟了几步,最后顿足偷偷的抹眼泪。
沈雉刚入正厅。神色不明。
“族老是来求情的?”
“不是。”
“那族老这般阵仗,是……”
他的眼扫视一圈。
“什么意思?”
沈族老没想过,沈雉会问的这般直接。
他做作哀恸状:“沈雉啊。”
“今日的事,我们也知道了,沈巍他的确做得不对!孩子,我们不是来为他辩解的。”
“他犯的错,就该受惩戒。我即便心痛,也知因果报应。”
沈族老话音一转。
“可我是真心疼你们兄妹。漾漾她如今可好?你阿娘性子软。孤儿寡母的,你到底要顾着读书,无法顾太多。家里没个顶梁柱,可得怎么过?我这老骨头就想着帮着操劳操劳。这往后啊,总要有人来扶持你们。”
说的可真委婉。
沈雉隐忍不发。
“不必费心!若怕我们日子难捱,不如将往前去赎你儿子的钱还来。”
“瞧你生分的,我们难不成还会害你不成。”
沈族老:“你啊,莫和我们生分。”
“是啊,我们都是见你长大的。”
“伯伯我也是心疼你。”
沈雉仍然带着笑:“骨肉至亲尚且如此,何况是外人。”
“族老不必说冠冕堂皇的话。想抢绣坊明说就是。今儿,我将话给撂下了。此事绝无可能。”
“绣坊是我阿娘的心血,谁也夺不走。”
这一番话,让过来的人气的不行。
“你这是什么话?什么你阿娘的!绣坊姓沈。”
“你日后若走仕途,绣坊谁顾着?”
即清也不知何时来的。
“沈公子。”
即清似为难的打断:“府上怎么什么人都放进来?一群倚老卖老的老匹夫,吵着我们爷午休了。”
“属下觉着,赶出去才好。”
沈族老:???
他到底不敢惹崔韫。
“这……此处同崔公子的院子隔的甚远。”
即清冷下脸来:“你是说我们爷污蔑你了?”
“不……不敢。”
然后,一群人真的被赶出去了。
沈家门外全是看客。也全齐齐愣住。
即清拍了拍手,将扫把扔到地上。
“刘县官三番五次请我们爷去刘家住,他在此,无非是顾着和沈公子交好。自然是不允许有些人太把自个儿当回事,过来拿乔。”
他嗓音蓦地加大:“十几个人!冒冒然入府!不如阖家全搬过来住下明抢!安的也不知是什么心,也好意思在此充当长辈?出了这种事,沈公子到底还如今活的好好的,沈家的族老却领着一群人过来争夺家业,未免吃相难看了些。”
“倒让大伙儿瞧瞧,再看看你们还有没有脸再登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