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给你唱个吧。”
他这次没阻止,只是挑了挑眉。可左等右等,怀里的人很安静,眼瞅着过了两条街。
“睡了?”
得到一句鄙夷:“崔韫,你怎么敢信呢?”
沈婳中气十足:“将走之人,不配!”
————
丰州城内,合武街的奶油灯香酥还有这家店豆馅的透花滋很是出名。
往常,天一亮,外头就有不少人排着队买。店家是个犟骨头,每日就卖两百份。价格也越涨越高。
崔韫带她下了马。
“你是要买点心路上吃吗?”
沈婳甩开他的手,不乐意的跺脚。
“我平素自己想吃,都是家仆去买的!你倒好,竟然让我陪着你在此等。”
门都还关着!
她算了算,要等就要一个半时辰!
崔韫指腹蹭了蹭她红肿的眼儿,无奈一叹:“买来哄你的。”
要不然真送回去,晚上指不定如何折腾。且还能全怪他身上。
这还差不多!!!
沈婳这才勉强愿意在此逗留,给崔韫一个孝敬她的机会。
眼看她变脸,态度转好,强烈的对比,让崔韫定定看了半响,最后冷笑一声。
他抬手敲了敲门。
可止不住身侧有人奶声奶气的泼冷水。
“我知道你迫切的想讨好我。”
“可,这店家脾气古怪的很,你敲门是无人理会的。没准吵着人家,还会被骂。”
‘咯吱’一声,门被里头的人打开。
那浓郁的奶香味,很快传了出来。
“崔公子您里面请。”
沈婳:……
真该死啊。
侯爷的儿子了不起呢。沈婳生平最看不起这种那家世显摆的人。
她毫不犹豫跟进去问。
“今日也卖两百份?”
“是。”店家变得很好说话。
沈婳大手一挥,冷艳高贵:“你的崔公子都要了!”
崔韫的名声是极好用的,沈婳也觉得人走之前,得宰他一顿,她半句没提回府的事,少年也难得纵容她去做些缺德事。
沈婳去隔壁‘啪啪’敲门。
“谁啊谁啊!敲魂呢!”
店家骂骂咧咧开门。
沈婳抬手朝崔韫那个方向指了指,娇柔做作:“抱歉,不该扰你休息,可我实在拦不住。阳陵侯府二公子就是想吃你家的烧鸡。”
店家安静一瞬,连忙摆上笑脸。
“岂敢岂敢,二公子里面请,我这就亲自给你去烤。”
最后,小女娘左手咬着点心,右手咬着烧鸡,心满意足的坐在萧家屋檐上。
“崔哥哥,我承认,是舍不得你。”
沈婳停顿没敢撒谎:“的钱袋。”
她下意识晃起腿,又想挨崔韫坐近些。
萧家的屋子许久不曾修葺,较为老破。瓦片往下掉了几块。
沈婳受惊,崔韫把人拉住。
‘哐当’一声响,砸碎了屋内的茶盏。吵醒了睡着的人。
很快,点灯。
是妇人尖细的嗓音。
“我就知道家里摊上霉运了!你非不信!外头的算命道士可说了,瑟瑟八字和我相克!当家的,早早把她嫁出去,得些聘礼钱给儿子攒着。为何你到现在还不松口?”
妇人的抱怨声丝毫不见收敛。也不怕被旁人听了去。
而隔壁的灯一直亮着,萧瑟瑟来了月事,疼的不行至今未眠在听到这句话悄无声息的吹灭灯后,再也没了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