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白心和苏牧两组人都没如约抵达楼顶,节目组判定他们一齐失败。
白心的病假到期了,刚结束录制,就回单位上班。
她一整天心不在焉,忙碌时还好,一到饭点,坐在办公桌前就是发呆半个小时。
白心用小银勺轻漾着咖啡,一手撑头,思绪蹁跹。
苏牧是昨天出的事,由于失血过多导致的昏迷,现还在抢救,基本已经稳定了,但还没醒过来。
医生让她别担心,但她怎么可能不担心?
要是再晚那么一步,他就可能真的死了。
白心心烦意乱,一下班,就和小林道了别,急匆匆赶往医院。
小林拦住她,递上自己的保温盒,说:“带去吃,我让王师兄给你买的鱼肉粥,里面用保鲜膜封住扣子再盖的盖子,怎么跑都倒不出来,放心吧。”
白心很感激,朝她温柔一笑,说:“辛苦你了,大恩不言谢,之后请你吃饭。”
“客气什么?你的事不就是我的事?你老公不就是我……还真不是我老公。”小林摸摸鼻子,哂笑,“反正你赶紧去吧,等你老公醒了别忘记请我吃酒就好。”
白心愣了,男朋友都还不是,怎么这么快就升级为老公了?
不过她没计较这么多,端着保温的粥,叫了辆出租车,往人民医院开去。
苏牧躺在重症病房,他还没醒,还处在手术后的危险期内,需要临床观察病情。
白心心慌得厉害,眼皮也一直跳,虽然这是因为疲惫过度才导致的眼皮颤动。
天色逐渐暗下来,那一抹深蓝色,压低了云层。几颗星子刺在山峦之上,遥不可及,又觉得清冷。
白心手撑着头,下巴一点一点的,昏昏欲睡。
她还是趴在桌上睡着了,睡前还浮现着苏牧姣好而惨白的侧颜,难怪梦里也会看见他。
她看见了,苏牧站在不远处。
这晚月色很淡,苏牧好像是立在水面上,雾霭将他笼罩在其中。
他穿的是深黑色的西装,笔挺而精致,背对着她,显得腰窄腿长。
夜色浓厚,将他的身上镀上一层蓝,原本漆黑的发也因月色皎洁,而泛起温柔的银白,像是透明的烟。
白心大喜过望,朝他狂奔而去,嘴里含着:“苏老师。”
没人回答她,像是没听到。
“苏老师。”
她急了,怕他化作一缕魂魄,朝寒夜飞升而去。
“苏老师,你听到了吗?快回来,你不是要我当你女朋友吗?女朋友算什么,我连你太太都当,你快回来!”
她觉得心里头难受,酸胀的滋味一下子涌在喉头,将她一颗心刺激地收缩颤栗,徐徐发颤。
苏牧像是听到了,又像是没有。
他驻足在那儿,一动不动。随之侧头,显出一点侧脸来。他的眼瞳被月光刺中,溢满脉脉柔光。
就快要……看到他了,就快要和他重逢了!
白心笑了起来,随后,从梦中被惊醒。
是值夜班查房的护士来了,看白心还睡在这里,所以问问情况。
护士让白心在纸上签个名,笑问:“你是病人的未婚妻?”
白心脸红,连连摆手:“不不,还没到那一步。”
“女朋友啊?真好,这么晚还陪在自己男朋友身边。”
“呃……”白心张嘴想说些什么,结果还是欲言又止。
女朋友吗?
也算是吧,反正也只差她同意了。
“你别担心,没伤到心脏,好险是卡在肋骨里了。就是失血太多导致的昏迷,我想没事。你是不知道,这个手术是沈院长亲自指导操刀的,他年轻时候是在意大利读的医学博士,几十年的经验了,肯定没问题。”
“等会儿,你是说沈院长?”
“是啊。”
白心有种不好的预感,很快的,她又问:“那院长有没有个儿子?”
“沈院长的家事我倒是不知道太多,他脾气比较古怪,从不和人说私事。倒有小姐妹打听过,好像有个独子,叫做沈薄。”
“嗯,我知道了。你查房辛苦了,那你忙,我不耽误你工作了。”
护士笑了一声:“嗯,那我继续去转一圈,处理一些工作,我加你微信,下班了有空就聊聊天。”
“好。”
白心互换了微信,等她走了,心里还有种驱之不去的压抑情绪。
原来苏牧抵触沈家不是没有原因的,至少沈父在外一直称自己只有个独子,这一点不管是为了维护声誉还是其他什么,总让人心里不太自在。
但从他亲自出手帮苏牧做手术来看,又觉得这个父亲不是那么冷情。
白心又坐回原位,她想到了粥还没吃。
虽然凉了,但三伏天的时期就算不温粥,也可以入口。何况,她也没心情吃的这么精细。
她把手贴在苏牧发烫的额头,感受体温,虽热,但没发烧。